但他剛試著站起來,卻頭暈得差點摔在地上。
他只覺渾身滾燙,頭暈目眩外加頭痛,頭多動一下都是負擔,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樣子可能沒辦法自己去醫院……
牧霖苦笑地想,沒辦法決定試著叫人來陪他。
他在本市沒有親人,家中出事後,所有的親戚都對他們兄弟二人避之唯恐不及,早就斷了聯繫。
同事的話都認識謝安景,他怕一叫同事謝安景就知道,對方擔心他過來看,耽誤工作時間。
Z9項目組的人都清楚最近謝安景有多忙,公測在即,他每天忙得連睡覺也許都只有五六個小時,全靠冰美式頂著,一直在不停地處理工作。
這種時候牧霖真的不想給對方添麻煩。
他決定厚著臉皮叫同學。
陳閾接到電話趕來時看到牧霖躺在床上,模樣半死不活,好像下一秒就會超脫升天的那種。
他伸出手試了下溫度,差點沒把手給燙掉,震驚道:「你怎麼了,病成這樣,還能站起來嗎,不行我叫救護車來。」
「能,你扶我一下。」
牧霖撐著陳閾的手站起來,整個人搖搖晃晃,又乾嘔一聲。
「麻煩帶我去醫院,這附近有家……」
陳閾顧不得許多連忙扶著人進地庫的停車場,把人塞到車裡一邊開車一邊問:「你上次說的男朋友呢,怎麼這就消失不見,沒管你?」
「沒有。」牧霖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頭昏昏沉沉,已經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思考,只勉強說:「項目太忙了,我不想打擾他。」
陳閾:「……」
這確定是男朋友?
怎麼聽起來這麼見外。
不過人家情侶間的事情陳閾沒打算多問,只開車帶人去醫院掛急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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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霖走的時候給謝安景發了條消息,只說有點累想先回家休息。
這原本是很正常的理由,但謝安景晚上八點多開完會走進辦公室,一下就看到牧霖空蕩蕩的工位。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先拿出手機問牧霖:到家了嗎,有沒有好點?
但過了半個小時牧霖都沒回消息,他就在ER上問白霜序:牧霖什麼時候離開公司的?
白霜序只說:晚上七點多
謝安景沉吟片刻,又問:他離開時狀態怎麼樣?
白霜序想起牧霖的囑託,試著回答:還好
謝安景:確定還好?
白霜序一看感覺不妙,到底沒膽子瞞著頂頭上司,就回答:他不想讓我跟你說
謝安景皺緊眉頭,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給牧霖打電話,然而電話接通後卻傳來一個陌生男性的聲音。
「謝安景?」陳閾看著牧霖電話上的來電提示,「你找牧霖有什麼事情嗎?」
他正拿著牧霖的手機幫忙掛號交費刷支付二維碼,看到有電話進來本能就接了。
謝安景皺緊眉頭,沉聲問:「你是誰,牧霖呢?」
「我是他的同學。」 陳閾回答,「他病了,我帶他來醫院看病。」
謝安景怔了下,不過片刻就把整件事情想明白,立刻追問:「他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
陳閾報了醫院名字,還是上次那家,離公司很近,開車十幾分鐘就到。
謝安景掛上電話後把筆電拿上,給楚年發消息說有事離開公司會,讓他幫忙盯著,有事情就打電話,他帶了電腦可以遠程處理。
謝安景坐電梯到地庫,看到阿斯頓馬丁還停在車位里,鬆一口氣,心說牧霖總算是沒有病得難受還開車。
他用手機NFC功能解鎖車子,直接開車去醫院。
陳閾看著掛斷的電話,莫名有種感覺,這個叫「謝安景」的應該就是牧霖之前提過的男朋友。
交完費後他扶著牧霖去抽血,等抽血結果出來再讓聯繫導診台找急診醫生。
陳閾扶著人坐下,有點想說剛才電話的事情,但看到牧霖一臉虛弱疲憊到說不出話的樣子,還是沒說。
大概十幾分鐘過後,牧霖閉著眼睛靠在醫院座椅上時,陳閾看到一個高大英俊的男性朝他們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