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喝著心上人喝過的西瓜汁,他卻覺得心跳得比誰都快,比誰都大聲。
原來,他比誰都愣頭青。
還有點變態,偷偷喝心上人剩下的西瓜汁。
再進去時他自以為已經面色如常,不料牧霖看到他後卻問:「你不舒服嗎?臉色好紅。」
謝安景輕咳一聲,只說:「沒,可能是外面有點熱。」
他說著稍稍離牧霖遠了點,怕心跳聲太大被對方聽到。
他們一起吃過晚飯,之後壽星切蛋糕,牧霖拿著一塊小蛋糕坐在沙發上一小口一小口地秀氣吃著。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謝安景也拿著一小塊蛋糕問:「吃完蛋糕我們就回去,好不好?」
牧霖吃蛋糕的動作停頓片刻,隨後垂著眼睛說:「好。」
聞博對於謝安景這麼早就表示要走很不滿意,「我們接下來還打算玩狼人殺呢,你不繼續了?」
「不了。」謝安景搖頭,「早點回去休息,不熬夜養生。」
聞博:……?
他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謝安景這個從前經常熬夜做遊戲,發朋友圈曬日出的人,忽然跟他說「不熬夜養生」?
難道是熬多了人太虛麼?
不至於吧,謝安景今年才二十三歲多,這麼年輕真的不會。
不過等他看到謝安景跟牧霖一起離開時,看著牧霖纖細的身材,並不算有血色的臉,悟了。
可能要養生的不是謝安景,是他身邊的人。
牧霖確實不能熬夜,每次熬夜真的頭痛欲裂,疼得想撞牆的那種,得緩一天多才能緩回來,所以哪怕是在網際網路公司工作,作息也相對規律,不熬夜,十分自律,每晚十一點前必定躺在床上,早上七八點起。
他們晚上八點多從聞博這邊離開,九點多到家,摸魚洗漱一下正好按時上床睡覺,是個很合適的時間。
所以阿斯頓馬丁晚上九點多停在海悅銘城的停車場裡,車停下來後牧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只覺口乾舌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離開集體的環境,只有他跟謝安景獨處,真的很緊張。
他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說起下午的事情,又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不過謝安景似乎隨意很多,手搭在方向盤上,頭靠在手上,是一個散漫又隨性的姿勢。
他看到牧霖幾乎稱得上是正襟危坐,就笑著說:「別緊張。」
牧霖想試著鬆一口氣時,就聽到謝安景又說:「我不會讓你現在就給我回答。」
牧霖:「!!!」
就在他要鬆一口氣的時候,誰想到謝安景這傢伙居然殺了個回馬槍。
看到牧霖緊張的樣子,謝安景惡劣地笑笑,「我還什麼都沒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聳肩,「當然也不會在車裡說,這樣太不正式太沒有儀式感了。」
牧霖:「……」
是他看走眼了嗎,本來以為謝安景是溫和成熟的性格,沒想到骨子裡還喜歡逗人玩,又有種大男孩的惡劣。
他有點生氣地鼓起嘴,「我知道了。」
他很快就下車回去,等到家後才反應過來,謝安景也許就是故意的,故意跟他打岔讓他不要驚慌。
他的臉又紅了。
謝安景好像總能猜出來他在想什麼,又讓他無法拒絕。
今天他們之間的窗戶紙幾乎被徹底捅-破,他又該怎麼辦。
他一個人站在房間裡,十分迷茫。
更讓他迷茫的是,這個房子也是謝安景的。
他很頭痛,不知道該跟誰說。
牧森?
他怕牧森急到從非洲殺回來,到時候出點什麼事。
同事?
怕是不靠譜,他認識的同事謝安景八成也認識,到時候公司里一傳,這事情要怎麼辦。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幻核里好像還沒人察覺到他們之間的事情。不然總有那麼些喜歡看樂子的人會起鬨,到時候他都難以上班。
當然,也沒有太多可以慶幸的餘地,因為謝安景是他的頂頭上司,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