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能回家躲著,要去上班了怎麼辦。
無奈之下他打開聊天軟體,在列表裡面翻了下,找到從前的宿舍同學
陳閾是他大學的同學,他們在一個宿舍里住過一年,關係還不錯,畢業以後也經常在宿舍群里聊天吹水。
這次他難得私下裡給陳閾發消息,說:我好像遇到感情問題了
陳閾的感情經歷比他豐富很多,光是他們當宿舍同學的那一年對方就談了三次戀愛,男女都有,分手的時候都是和平分,他很迷茫,想跟對方聊聊。
陳閾很快就打語音給他,「怎麼回事,你遇到什麼感情問題?來跟我說說。」
牧霖把他跟謝安景之間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低聲呢喃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陳閾卻問了個讓他意想不到的問題:「他不會是想包你吧?」
「不可能。」牧霖立刻否定這個猜測,「想包的話怎麼會用心到這種程度。」
「這可說不準。」陳閾不想潑冷水,但也怕好朋友昏頭昏腦地陷進去,他不是當事人不清楚這倆人具體的事情,只能提醒:「很多富家公子哥在情人沒追到手之前也可以溫柔體貼,表現得跟這輩子的真愛一樣。」
牧霖沉默片刻,隨後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和謝安景之間的事情很難跟外人說清楚。
只看條件的話確實會有人覺得,謝安景是不是想包他或者怎麼樣,但他覺得不是。
不是覺得自己多有魅力,而是因為謝安景不是那樣的人。
他一直不喜歡用惡意去揣測別人,可能也是因為這點才會被父母利用,他知道這點不好,但很難改。
他不是傻白甜也不是聖母,只是天生不喜歡把人想得很壞。
陳閾卻問:「我怎麼感覺你已經陷進去了。」
牧霖:「……」
他硬著頭皮辯解:「也沒有吧。」
他一直在提醒自己跟謝安景之間差距太大,不要痴心妄想。
「其實陷進去也沒什麼呀。」陳閾安慰他:「談個戀愛而已,不要有那麼大的負擔。」
「你呀就是負擔太重。從前在學校你出事情後不是沒人追你,但你都不願意,覺得是連累對方。」
「現在倒好,出現一個讓你沒辦法拒絕的人。」陳閾直接說,「你這下要怎麼辦?」
牧霖嘆氣:「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喜歡他嗎?」
「我也不知道。」
陳閾無奈了,轉而問:「那你知道什麼?」
「他對我很好,好到我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好到讓我覺得如果拒絕就是十惡不赦。」
謝安景編織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在他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已經網羅住他,他完全陷在網裡。
他像是被溫水煮青蛙,沒有感覺到壓迫,但等反應過來卻逃不掉。
這種時候他是不是喜歡已經不重要,他根本無法拒絕謝安景。
他現在做的工作,住的房子,都是因為謝安景才有的,他有什麼資格拒絕對方。
他真的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麼做。
第36章 畫展
「那既然這樣的話, 他表白你就答應他呀。」陳閾很乾脆地說:「別有那麼多心理負擔,也不要想太多,你這樣會把自己累壞的。看對方對你這麼用心, 最起碼會對你不錯, 你好好享受就行,哪有那麼多欠不欠的,按照你的說法人家給你的說不定是九牛一毛,不放在心上呢。」
「而且照你這麼說, 如果他真的很有錢,你跟他談戀愛的話,你那點債務不是分分鐘就沒有了?現在只剩下一百多萬而已,怕是連他的月收入都不到, 幫你還債可能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牧霖皺著眉頭:「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他幫我還債。」
「你看你考慮這麼多,最要緊的事情卻沒有考慮。」陳閾很無奈, 「那既然這樣你也就不用考慮其他,不如跟著心走算了,他表白你想答應就答應, 好好談一場戀愛,會覺得很幸福。」
「……哦。」
他們又聊了幾句,掛上電話後牧霖覺得心情並沒有變好, 反倒是更加迷茫了,他該怎麼辦。
他到底喜不喜歡謝安景?
他真的沒有想明白這點, 但這點已經不重要,因為只要謝安景開口, 他就沒有辦法拒絕。
他跟謝安景之間原本並不認識,沒有任何交集,是工作讓他們彼此相識。
謝安景幫助他一個失信被執行人入職光年集團做美工, 又把自己的房子那麼便宜便宜地租給他,甚至他懷疑如果當時說的預算是四千,或者三千,謝安景也會面不改色地說租給他,因為想幫他。
他欠對方太多。
也許無論如何他跟謝安景之間都沒辦法兩清,他只能儘可能地多回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