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十件八件可能一時間畫不出來,美工還是要愛惜手的,不能畫斷。
「好。」謝安景點頭,「等你。」
牧霖又笑了,這次的笑容里多了些緊張和靦腆,好似對要給上司畫T恤這件事情有些緊張,謝安景看著那個笑容莫名手癢,想揉揉對方的頭髮。
牧霖的頭髮看起來很軟,摸起來應該很舒服。
幸好他們已經走到電梯旁,及時打住謝安景內心的想法,不然他有可能真的控制不住地摸上去。
晚上八點多,牧霖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不知道是不是連續忙了一周的關係,他現在已經熬不動了,頭疼得比傍晚吃飯時明顯厲害很多,急需休息。
不過他背著東西等電梯時,意外地看到謝安景也站在電梯旁。
對方明顯聽到今天傍晚吃飯時的話,就問他:「要回家?」
牧霖點頭。
「你家在哪個方向?」
「西邊,很西。」
因為那邊房租便宜。
「我家也在西邊。」謝安景面不改色道:「順道載你吧。」
牧霖很驚訝:「你家也在西邊,今晚要回家?」
謝安景很肯定地回答:「當然在西邊。」
他家在B市有很多處房產,雖然大多數在北邊或東邊,但香山有一套,是一座四合院,他小時候一直住在香山那邊的四合院,初中才搬走。
香山自然算是西邊,謝安景覺得自己沒騙人。
不過他回答完還是看到牧霖驚訝的表情,就問:「怎麼,我回家有那麼驚訝麼?」
「也……不是。」牧霖有些艱難地說,「不過我確實以為很多人都住公司的。」
謝安景跟他解釋:「在研項目不是完全沒有假期,我不是一點自由都沒有什麼時候都要待在公司。相反其實很多員工都會回家睡覺,住公司的才是少數,只有幾十個人,剩下幾百個人都是回家的,當然他們家多半都在公司附近,十多分鐘車程就能到的距離。」
只是平時他也不會回香山,畢竟那邊距離遠耽誤時間又沒什麼親人住,都是住在離公司只有十分鐘車程的帝景苑,但也不是不能回。
「那你家應該也在公司附近吧,十幾分鐘車程就能到的那種。」牧霖沒有上當,「我家挺遠的應該不順路。」
「沒有。」謝安景繼續說,「我今天要回的地方也比較遠,周末了回家看看,有點事情。」
表弟的事情,發小的事情,也勉強算是事吧。
牧霖還是很猶豫:「真的順路麼?」
謝安景問:「你家住哪?」
牧霖報出一個地方,確實很偏,偏到幾乎是西邊的1號線地鐵終點站。
謝安景內心驚訝,但他發揮完美的演技絲毫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樣子,只說:「還行,順路。」
牧霖:……?
真的順路嗎,怎麼總感覺很奇怪。
緊接著他又聽到謝安景說:「早點回去收拾好東西,早點回來畫畫,不耽誤工作。」
……行吧,資本家送他早點回家,他明天好早點回來繼續給資本家打工,牧霖接受這個邏輯。
他跟謝安景走到地下停車場,站在對方的車前面。
牧霖從小的家境其實不錯,如果不是後面出變故他也不是現在這樣。他父親還在世時喜歡豪車,之前總會跟他念叨車的牌子,所以他認得一些豪車,就比如說他知道謝安景開的這輛跑車是帕加尼,八位數。
他有點不敢上去,怕不小心把哪裡蹭掉漆,要賠的錢比他現在扛著的債務都多。
謝安景打開車門後示意牧霖上車,他束手束腳站在車前不太敢動,真誠地說:「我還是去坐地鐵吧。」
謝安景很奇怪:「為什麼要去坐地鐵?」
牧霖想了想,編不出好理由來,決定實話實說:「車太貴了不敢坐。」
謝安景滿不在意,安慰牧霖:「很多同事都坐過,不用這麼緊張,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