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侍者這才如夢初醒,端來熱水、毛巾,很識趣地上樓了。席玉麟把她抱在懷裡坐著,用熱毛巾裹著手,重重揉在她腹部。力氣太大了,第一下就叫霍眉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席玉麟一直在耳邊喊她的名字,手上一下重過一下,將小腹都按得凹陷進去,且往下推。
完了,她驚懼地想,他知道了。一層冷汗瞬間鑽出來,理智也跟著回來,回到很淺表的地方。
「沒事,」他急切道,「沒流多少血,不要緊,不嚇人。你使一下勁兒——」
他的話音停了。因為霍眉是坐在他腿上的,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一塊不算小的肉囊出來了,擠入兩人身體之間。
霍眉嘶聲說:「拿出來!」
他拿毛巾包著手探進她雙腿之間,把那個肉囊取了出來,攥在掌心,誰也沒看到長什麼樣子。席玉麟捧它猶如捧地雷,用另一隻手將毛巾四角往裡團、緊緊包裹起來,隨後跑出去找泔水桶了。聽見外面忽然沒了動靜,男侍者跑出來,茫然地看看地上的血跡,又看看她。
她已經感覺好多了,立刻翻個白眼,「女人來癸水,還盯著看呢。」
席玉麟跑回來,手上、褲子上都是血,問他:「二樓還有空房間嗎?」
「有!」侍者立馬應道,找出一把鑰匙交給他,「我再去打一桶水來,你們得洗洗。」剛欲走,卻被拉住胳膊。席玉麟清了清嗓子,「能不能......麻煩你把她抱上去?」
流程自然還是跟上次一樣,他幫她洗。只是這小旅館沒有嘉陵酒店那麼好的條件,打來的只有冷水,熱水要燒很久,一次只有一小壺。霍眉急著把自己清理乾淨,忍著腹痛,說冷水就可以了。衣服洗也洗不乾淨,只能全扔了;席玉麟借了侍者的衣服穿著,出門買兩個人的衣服。
回來時,床頭的蠟燭還燃著;地上遍布幹了的水漬、血漬、當抹布用的髒衣服,牆邊立了好幾桶污水,簡直像命案現場。
霍眉趴在床上看他,像只貓。
席玉麟不理她,先做清潔,拖了地、扔了衣服、涮了桶,回來時都過了十二點。霍眉還趴在床上睜著雙眼睛,他爬上床,問:「墊了紙沒有?別讓我明早發現床單上又有血,我洗得腰疼。」
她點點頭。他背過身去吹熄蠟燭,鑽進被窩。緊接著一副涼涼的**就貼過來,她小聲說:「摸摸我。」
聽到「摸」這個字,他第一時間就想起那條大腿的溫軟香滑觸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手掌被抓起,落在脊背上。席玉麟一下子愧疚地要瘋了,趕忙很用力地撫摸起來;這麼一摸,又覺得她體溫很低,往自己身邊抱了點兒。
她又小聲說:「我沒辦法了,再過三個月我就二十八了。他看不看得起我無所謂,你別不跟我玩。」
第75章 愁腸他的手在背上捋著捋著,繞到……
他的手在背上捋著捋著,繞到前面來,幫她揉肚子。
「記得孫珍貽入城那一晚嗎?那天你救了我,我什麼樣子,你也不是沒看到......咱倆誰嫌棄誰啊。」他用很輕鬆地語氣說,「我就是好奇——」
「啥子?」
「那男的嘴唇又長又凸,人也黑,像鲶魚成精。你也不怕生條小鲶魚。」
這還是霍眉第一次聽他銳評別人的外貌,著實覺得好笑,何況何炳翀長得並不算丑。「那可不是鲶魚,是錦鯉。」
他直到現在都不知道何炳翀究竟是何許人,但也不想問,問出個顯赫身份來,心裡又能好受多少呢。
「還有一個問題,有點冒昧……」
「你講嘛。」
「之前怎麼就不懷別人的孩子,到他這裡就懷上了?你不會總在喝避子湯吧?那東西喝多了不好。」
她噗嗤一聲笑了,「瓜娃子,有個西洋的小玩意兒叫如意袋。你等一下。」她滾到床邊,伸手從包里掏出個小紙包,撕開,裡面是白色乳膠製成的圓筒形套子。他拿過來觀察片刻,「套在男人下面的?這不會勒壞嗎……」
「很有彈性的,不勒。想戴上感受一下嗎?」
「戴個屁。」他把那小套子推給她,用被子把兩人一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