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醉人,春光爛漫。
他喉結在頸部不安地上下滾動著,皺眉沉喘,偏偏又不得不壓抑,不能出任何聲音。
可梁今禾偏偏用手死死地按住被子,他幾乎是貼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交談聲終於結束。
夏惜走了。
梁今禾打開被子。
謝其
山的額頭青筋暴起,臉色駭人,明亮的燈光不可躲避地映照出他的窘迫。
梁今禾看過去。
一片死寂,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
謝其山沉默不語,面色更加陰沉。
梁今禾小聲地道歉:
「對不起,我不知道……」
謝其山喘了一口氣,盡力維持住理智,往浴室大跨步走過去。
他需要衝冷水澡。
梁今禾跳下床,故意地伸出手攔住他。
謝其山看她,她仍是無辜地看著他。
下一秒,伸出的手往下移,圈住了他。
她速度太快,他甚至來不及阻止就被抓住了。
謝其山垂頸,呼吸沉沉,羞恥地閉上眼。
他聽見她用真誠的口氣道歉:
「不用不好意思,這不是實質性的,就算是我為剛才的行為做出的補償,你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梁今禾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謝其山的眼皮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怎麼可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況且,他並不覺得梁今禾是這樣的人,她囂張、惡劣、不知死活,偏偏沒露出過這樣帶著愧疚的無辜神情。
梁今禾把燈關了,她不再說話,過多的解釋反而會顯出心虛。
她的手很靈活。
謝其山渾身僵硬,全身的細胞叫囂著。
銀白的月光傾瀉流淌,不知過了多久,變得朦朧起來,時明時暗。
謝其山看不清梁今禾的表情,她的裙擺很長,遮住了他往下的視線。
濕潤的指紋不斷摩挲、收攏,直到汗水填滿她纖細指節間的縫隙,他感到一道白光在腦中炸裂,噼里啪啦像是新年倒計時海拔最高處綻放的煙花。
梁今禾用紙巾擦了擦手指上的溫熱,她垂眼,重新打開燈,往浴室走去,仔細地洗了手。
她聽見謝其山的聲音,低啞的語調:
「梁今禾,稅款的事情,我能解決。」
梁今禾的臉頰上仍帶著紅暈,她給剛剛清洗過的手擠上一泵護手霜,濃郁的玫瑰花香遮蓋住了方才的味道:
「不需要,我……」
謝其山打斷了她,他很少打斷別人,因為他接受的教育告訴他這樣做不禮貌。
但這次,他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去探究她臉上的表情是真害羞,還是裝出來的:
「不管這麼多巧合是不是巧合,我幫你這一次,但——」
他望向梁今禾的眼睛:
「解決後,希望我們保持距離。」
謝其山讀的是軍校,但他在訪學的時候修過法學院的課程,知道定罪時有個原則叫做[疑罪從無]。
他的確沒有半點兒證據去證明這些巧合是梁今禾刻意為之,可是他有敏銳的超出常人的直覺。
如果是巧合,他大概能猜到梁今禾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不是巧合,他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聰明人之間無需多言,梁今禾不反駁不解釋,不答應也不拒絕。
謝其山說:「明天我搬到二樓去。」
梁今禾點點頭,答應了。
謝其山不是傻子,她不能一直耍著他玩兒,功成就應該身退,見好就收才是真理。
第12章 揍死你好開心,好刺激,好喜歡呀。……
梁今禾在第二天一大早告訴了夏惜這個好消息。
夏惜驚喜地捂住嘴,竟然這麼容易就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