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栓子的母親!」林素突然想起來,「我們儘快去找到她,至少她是個人證。」
「明日一早就去。放心吧,漕幫的據點我找人都看死了。今夜他們不敢有動靜。倒是你,現在怎麼樣了?可還有不舒服?」
林素撩起袖子,露出已經又黯淡下去的蓮花,「我感覺隨著我見到魂魄的次數越多,我的身體似乎出現的問題越嚴重。」
「等漕幫的案子了了,我陪你回長生閣。」沈硯溫柔的拉過她的手,「我相信渡魂者一定非同一般,會有辦法的。」
到了第二日一早,林素與沈硯兩人便按照栓子給的地址找了過去。這是一片坐落在碼頭不遠處的區域,裡面大多是出賣苦力的窮人。
穿過幾條窄得只容得下一人的小巷子,一個破落的茅草屋就是栓子他娘住的地方了。
「你好,有人嗎?」儘管門都破得能見裡面了,林素還是禮貌的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話,過了一會兒,他們聽到裡面傳來老人的咳嗽聲,「誰啊,咳咳咳,等會兒。。。」
等老婆婆摸摸索索的過來開了門,他們才發現老人的眼睛看不到。
「兩位是什麼人啊?是我兒栓子惹了什麼事嗎?」
林素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難過的情緒,去扶著老婆婆往屋裡走去,一邊說道,「沒有,大娘你放心!栓子他一時半會回不來,托我們過來看您!」
老婆婆摸索著在桌邊坐下,「姑娘,你們自己倒水啊!我這裡沒有茶,你們喝口水解解渴。」
「哎。」林素應著,她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跟老婆婆聊天,「大娘,這次栓子去哪啊?只跟我們說得一段時間。」
「我也不清楚。這次他只是跟我說,接了漕幫一個很多錢的活。等他回來就帶我去看病。」
「老婆婆,那栓子他是什麼時候離開家的啊?」沈硯想了想問道。
「半個月前,我當時發著燒,起不來送他。」
兩人又陪著老婆婆聊了一會兒,留*下了些錢才離開。沈硯還細心的交待差役派一個人過來暗中保護,防止漕幫過來滅口。
回去的路上,林素想不明白,「為什麼漕幫不肯承認有這艘船呢?他們運送的這些藥材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你有所不知,京都對於進出船隻的貨物都實行例行的登記排查。如果有超標超額的或者一些特殊物資都會做好記錄,內閣有專人負責分析,防患於未然。」
「所以說這批藥材是不能被登記的,那就是說有可能用這些進行一些不備批准的東西。」
「是的,漕幫這件事,一定是為了掩蓋這批貨。本來桐油極易燃燒,只要隨便製造一點火災,這幾具特別的屍體也就可以混過去了。」
「只是沒想到被人提前發現了。而且殺害他們的人手法很專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甚至通曉毀掉魂魄這麼偏門的邪術。」
「現在讓人頭疼的事是,明知道漕幫這件事與長生閣有關,卻找不到縫隙。」
「那我想辦法回長生閣吧!」林素堅定的看著他。
「不行!長生閣現在邪得很!你去太危險了!」沈硯並不同意。
林素拉著他的手說,「現在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也沒有任何突破點。漕幫幫主不回來,岳嶺滑得像個泥鰍。」
「更何況,」她似乎心中已有了計劃,「花哥兒還在他們手裡。但我們現在有了他們打不開的星象尋域圖,這就是我的籌碼。」
沈硯一時也拿不出更好的辦法。馬車裡微黃的燈光下,林素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亮閃閃的看著他。
「那你要跟我提前說好所有的計劃,不許自作主張!」沈硯知曉林素一向很有自己的主意,生怕她為了救人把自己搭進去。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都跟你說好!」林素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
沈硯怔怔的看著她笑顏如花的模樣,忍不住湊近過去,貼上了她的嘴唇。一時間馬車裡的溫度都升高了幾分,林素眼睛瞪大了一瞬,而後閉上了眼睛,雙臂環抱住面前這個男人。
兩人回到大理寺後,便開始計劃進入長生閣的事情。
「傳言長生閣就在須臾山的穹淵峰里。須臾山其實是許多座山連在一起的,我們上次去的只是最接近京郊的一座山的一角。這個穹淵峰,連當地的山民也沒有上去過。」
「是它特別高嗎?」
沈硯搖頭,「不,是它前面的樹林有瘴氣。進去就會產生幻覺,從而迷失在這個樹林裡。極少看到人進出。」
「難怪閣中長老也是用的法術找到我,自己本身並未出來。看來想要進出長生閣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