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為是女中諸葛,在父母離世後能鎮住底下人,硬生生推著奚家更上一層樓。
可偏偏膝下只有一個女兒,而這個女兒一點兒也不像自己。
「不怕別的,我只怕她自小任性,又鬧出別的事情來,最後無法收場。」
老嬤嬤忙道:「小姐就是年輕,等長大就能懂事,到時候自然知道夫人您的苦心,知道您現在做的這些都是真心實意為了她好。」
奚夫人苦笑道:「那我只能盼著那一日早些來。」
「夫人,顧舉人不行,那位范舉人卻很樂意,雖說長得差了些,可到底也是有功名的讀書人,不如先讓小姐看看?」嬤嬤提議道。
奚夫人也有這個念頭,但一想到范丘那雙眼睛,又心生不喜。
「再說吧。范丘那等長相,君怡只怕不會喜歡。」
奚家母女糾葛,顧清衍一無所知。
抵達京城後,大雪不停,很快路面牆上都是厚厚的積雪。
第二天顧清衍還能出門,等到第三天推開門一看,門外都被堵住了。
他忍不住皺眉:「雪還沒停。」
章念正在掃雪,頭也不抬的說:「是啊,下了一整夜,晚上一直沙沙沙的。」
「顧大哥,外面冷,您還是進屋暖和暖和,這兒我來就成了。」
顧清衍沒進去,也拿著掃帚幫忙,不只是院子門口需要掃雪,牆頭瓦片上也需要,不然怕把屋子壓塌了。
「這麼多雪往哪兒掃?」顧清衍問。
章念便說:「我看左鄰右舍都推到巷子口,會有人過來運走。」
顧清衍心想還挺人性化,不過也可能是他們的屋子在東城,總不能讓貴人老爺們出門就被雪堵住。
「顧大哥,屋頂上我來。」
不等顧清衍上去,章念先搶過活兒,堅持不肯讓他做這麼危險的。
顧清衍只能站在院子裡,幫忙扶著梯子。
章念手腳利落,刷刷刷兩下就給掃得乾乾淨淨。
「屋子小也有小的好處,咱倆一會兒就收拾乾淨了。」顧清衍評價道,又說,「雪也別扔了,咱在院子裡堆雪人吧。」
顧清衍提議,章念當然不會反對,兩人在院子裡堆起來好高好壯的雪人,幾乎都要高過圍牆屋頂。
嘻嘻哈哈的聲音傳出去老遠。
玩夠了,手指頭都變得紅彤彤的,顧清衍被章念塞回屋子。
這次不許他繼續出來玩:「您明年就得參加會試,可不能凍壞了手指頭,快進屋暖暖。」
並且端過來一大碗的薑湯,聞著就辣乎乎。
顧清衍擰著眉頭喝下去,整個人都熱的發汗,連忙往嘴裡頭塞了一顆杏子。
只是再往外看,這麼一小會兒功夫地上又開始積雪。
「這麼大的雪,也不知道裴大哥他們還能不能回來。」
章念也擔心:「路上難走的話,應該會在梁溪多待一些時候吧。」
顧清衍不禁有些擔心。
雪太大,以至於出行困難,顧清衍也只能留在家中看書,連出門簽到都不方便。
看著系統中的花肥,顧清衍又想到壽國公府的那棵桃樹。
也許他該找個時間上門拜訪,到時候趁機將花肥撒下去。
一直到第三天晚上,大雪才慢慢停歇。
京城的年味一下子濃郁起來,左鄰右舍都開始掛出紅燈籠,貼上春聯,到處都洋溢著馬上要過年的喜慶味道。
顧清衍也隨大流,讓章念買了燈籠掛上,又自己寫了對聯貼起來。
這一日,奚同貴送來拜帖,邀請顧清衍赴宴。
「清衍,你可算來了。」奚同貴的宴席並未放在奚家,反倒是放到城內酒樓。
他親自下來接,拉著他的手就說:「除了我跟堂哥,今日還有幾位舉人在,都是我入京後結識的志同道合的好友。」
正因為他說了范丘關毅都不來,此次參加宴席的都是脾氣好的讀書人,顧清衍才會參加。
「他們聽聞顧兄是解元郎,很是仰慕,待會兒可要多喝一杯。」
顧清衍臉上也帶著笑:「你如此抬舉,是不是想趁機灌醉我。」
「我說的都是真話。」奚同貴笑起來。
顧清衍入京後也是孤單,因為大雪都沒怎麼出門,這會兒難得熱鬧也很高興。
剛進門,他就習慣性簽到。
【您在京城鴻豐酒樓簽到成功,獲得千杯不醉藥丸一瓶。】
顧清衍挑眉,等進了雅間,果然看到五六個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