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花孔雀在乾淨墊子安頓好,許南清給它接了盆溫水,念著如今入了秋,擔心它著涼,還尋塊薑片給它滴了些汁水。
為不刺激到孔雀久未進食的胃部,許南清特意多拿了個碗,將姜泡水兌了好幾回,直至嗅不著姜氣,方放到孔雀頭旁。
「很渴是不是?你受苦了,來,慢慢喝。」
孔雀用喙舀起水,緩緩吞咽。
趁它飲水的功夫,許南清去附近轉悠,抓了只活蟲來,放在孔雀跟前,希望激起它狩獵的本性。
孔雀有氣無力抬喙去叼,可屢屢不中。
見半柱香過去,蟲子眼看要爬出庭院,孔雀卻一無所獲,許南清忍無可忍,將蟲子攥起,輕輕捏暈,送到孔雀嘴邊。
孔雀稍稍咀嚼,倏然羽毛豎起,頸部收縮。
它脖頸劇烈收縮,不等許南清反應,已然便將昏迷蟲子,完好無損吐了出來。
第7章
「別白費功夫了。」
許南清不斷順孔雀脖子,好不容易確保它不會將壓胃底的姜水吐出,倏然聽見院牆上傳來林明遠的聲音,「連我出手都沒用,光憑你一個人,又怎能治得活這花孔雀?」
許南清將抹布沾水,默默清掃沾上穢物的地板和毯子。
「先前林副掌事幫過我一回,我心中敬重,可您方才那番話,有失偏頗,不見得您做不到,我也就做不成。」
林明遠足尖一點,從牆上躍下。
「現已申時,你既不願直畢,那拿好這銅扃鍵,記得落鎖。」
已然申時了?
許南清憶起李公公「申時三刻回東宮給烈風做飯食」的叮囑,草草回應林明遠句「多謝提醒」,忙不迭將庭院收拾好,往孔雀身旁水碗添了些水。
她緩緩將孔雀移上軟墊,溫聲細語與它道聲「好孔雀,我明日再來瞧你」,抬步要往外去,卻被林明遠叫住。
「小姑娘,這銅扃鍵……」
「扃鍵這般貴重的物品,交由我一個小雜役,恐怕不合適罷?」
許南清很清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理兒,並不認為這掌管開關門的扃鍵是什麼好東西,「還有,林副掌事,我不是小姑娘,我姓許,名南清,請您往後直呼我的姓名。」
將話說明了,她略一福身,「若無它事,南清告辭。」
言盡,許南清不等林明遠答覆,自顧自循著入宮時的道,從百獸處踱到養心殿外圍,正要一路出宮門,忽地瞧見個貌美正紅衣裙中年女子,正賜給侍女裝束的人兒個金燦燦的元寶。
那侍女跪地磕頭,「謝貴妃娘娘賞賜,他日娘娘吩咐,奴婢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貴妃娘娘」?
傳聞文和帝愛惠妃至深,力排眾議將她新誕的皇子寒山月立為儲君,只可惜紅顏薄命,不等寒山月始齔,她便撒手離去。
文和帝悲痛欲絕,下令不再立後,只讓膝下育有一女的貴妃,協太后打理後宮一切事物。
而太后前些年不幸病故,於是這後宮,成了貴妃的一言堂。
許南清眯起眼,遙望那夕陽餘暉下,依舊耀眼的金元寶,倏然憶起今早小紅小綠策反小李公公時,從袖間摸出的元寶。
金元寶不多見,除開富得流油的商賈,就只有皇親貴族拿得出來,那小紅小綠淪到在東宮當最下等侍女,與她同住一屋,想來前兩條皆沾不上邊。
且她們無資格入主殿侍奉,卻可提前得知寒山月的行蹤,這世上之事,真如此巧合?
許南清為不打草驚蛇,特意放緩腳步,四處張望後退,她待離開貴妃等人視線範圍,方勉強緩過口氣,恢復尋常走路姿態。
古代無時刻顯示鐘點的電子設備,待許南清往東宮緊趕慢趕,也沒趕上申時三刻。
她正欲趁他人沒察覺之時,迅速去偏殿餵烈風,沒走兩步,忽地聽見李順尖細嗓音從身後傳來。
「小清,怎地遲了半柱香?」
「一時迷了路,還望公公通融。」
被李順將自己遲到之舉逮個正著,許南清臉上陪笑,三兩句話打馬虎眼,悄悄轉移話題,「公公,奴婢有事想求見殿下,不知殿下何時方便?」
李順略挑眉,不提寒山月只道讓她餵狗。
「急什麼?先把烈風的餐食做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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