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粗|魯又莽撞,因為師尊的不肯配合,鎖鏈破磨了他的唇,鮮血從乾裂的唇肉中涌了出來。
嗅到甜膩氣味的烏景元,本能反應地伸出殷紅實話的龍舌,飛快舔了一口。
也就是這麼一口,他看見師尊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像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一邊往後退,一邊慢慢把自己蜷縮起來了。
佝僂起身軀,一手下意識往腹部伸去。
烏景元注意到了,用爪子強硬撥開他的手,撩開衣袍,就看見腹部以上的最底下的肋骨,被一條細細的金鍊子穿透了。
方才有衣服遮掩,倒也看不出來。
怪不得疼呢,這確實夠疼的。
「是因為隨時隨地跟狗一樣發|情,所以才被上了刑?」烏景元挑起金鍊子,不輕不重地拽著,眼睛直勾勾盯著師尊的臉。
他看見了一張蒼白到了極致的臉,卻沒在這張臉上看到應有的羞憤。
烏景元頓時覺得無趣兒,索性翻坐起來,狗爪踩住師尊的小腹,像個君王一樣,命令師尊嘴對嘴餵他吃肉粥。
「不……」
蒼溪行才發出一個音,小金龍就暴躁地跳了起來,狠狠往他傷處踩,邊踩邊怒罵,「不行?不好?不可以?我讓你說不!我讓你拒絕我!我讓你高高在上!讓你跟神一樣,無視別人的痛苦和生死!」
他一下一下地怒踩,把人撲倒在地後,直接就騎在了師尊身上。
兩爪胡亂撕扯蒼溪行身上的衣服,看著越漏越多的雪白肌膚,烏景元的眼底發燙,喉嚨發乾,他不受控制地,伏身去咬師尊的喉嚨,在他身上留下一口口血淋淋的牙印。
也不受控制地去用尾巴去抽打師尊。
胳膊,腿,胸口,小腹,頭甚至臉,哪裡都會被抽,只要蒼溪行敢再出半個不字,他就一定會把人拖出去,當著一堆魔人的面,狠狠作踐!
可是師尊沒有再說任何話。
沉默得像個死人,也一動不動,任由身上匍匐著一條冷冰冰的東西,肆意折辱他,還把滾熱的兩根炭火,一齊塞進了他的嘴裡,燙得他唇齒劇痛,唇角崩裂,鮮血直流,喉嚨底都似要被狠狠貫——穿了……
第64章
蒼溪行醒來後, 渾身酸疼,像是被巨型石磨反覆碾壓過了千百遍。
方撐著身子起來,就聽見從自己身上多處部位, 傳來噹啷噹啷的鎖鏈聲。
「你醒了?感覺滋味如何?」
耳邊傳來陌生又嘲弄的冷笑聲,像是細長的指尖摩擦著玻璃,讓人不由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覺。
蒼溪行沒應聲,記憶中徒兒的聲音清清脆脆的, 每次叫師尊的時候, 尾音上揚,歡快得像條沒心沒肺的小狗兒。
後來徒兒的聲帶就壞了,不能說話了, 蒼溪行用盡了辦法,依舊沒法讓徒兒恢復,也只有那夜, 徒兒吹響小哨子,像是快要被拋棄的小狗兒一樣, 急得扯緊他的衣袖, 嘴裡發出的聲音,也是這樣刺耳難聽。
這些聲音和場景,也成為了蒼溪行這十三年來的噩夢。
他本以為自己會在絕望和痛苦中, 不生不死地苟延殘喘,直到風刀霜劍將他的血肉消磨盡了, 露出森然的一副白骨, 再歷經歲月的流逝, 屍骨慢慢化作比齏粉還碎的東西,最終隨風散盡。
可老天爺是垂憐他的。
竟在十三年後,讓他們師徒二人重逢了。
可重逢的時間, 地點,場合,甚至身份都不對。
他從高高在上的仙尊,淪為了魔界的階下之囚,修為散盡,鎖鏈穿骨,受盡屈辱。
而他的徒兒,卻一躍成為了昔日的魔尊之子,在魔界呼風喚雨,備受寵愛。
蒼溪行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徒兒呢?
如果不是因為眼睛早就在十三年前,烏景元慘死的那個晚上就哭瞎了,那他應當一眼就能認出的。
他與魔尊不同。
魔尊辨認兒子,看得是身軀,聞的是氣息,而蒼溪行雖然肉身失去了視覺,但他的心還沒有瞎。
當他同魔尊之子,隔著金籠接觸的那一剎那,就已經認出來了。
可蒼溪行不敢相認,他怕這只是一場自己渴求已久的美夢,生怕自己一旦挑明了,就像從前無數次夢境一樣,夢碎了,徒兒冷冰冰的躺在他的懷裡,一點氣息都沒有。
只有身上傳來的疼痛,才能提醒蒼溪行,這不是夢,烏景元又回來了。
可景元似乎變了很多,他不再尊敬,愛慕師尊,也不再憐惜師尊了,他用最難聽的話,狠狠羞辱他,用最鋒利的鐵鉤子,將他身上不下於十二處骨頭釘穿了,還在他胸口最接近心臟的部位,用龍爪一筆一划刻了字:
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