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之所以選在錦州動手,其目的就是為了讓黎靖北懷疑舒太妃有弒君謀反的念頭,進而對黎珀施壓,徹底激起他的反心。
由此可見,那幕後之人並非想要立刻除掉皇帝,至少不是在船上。
更何況,他們如今已經出了錦州的地界,這場戲也就沒有再演的必要了。
走神的間隙,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寒風呼嘯而過,空中隱約飄來幾縷竹葉的清香,柔柔的,淡淡的,還混了些脂粉的餘韻。
竹葉……脂粉……竹艷香??
唐瓔十分篤定,南煙館的小倌兒們身上熏的就是這類竹艷香,昨晚黎靖北沐浴過後也被吳媽媽安排上了。她貼身聞了一整夜,實在熟悉不過。
原來是吳媽媽雇的手下追過來了……
黎靖北的腳程不算慢,無奈那伙人卻是騎馬過來的,只半盞茶的功夫就將兩人圍了起來。
吳媽媽的目的是劫人,以黎靖北這副皮囊,自是不肯讓人攜帶武器,以免弄傷了容貌賣不出價。
然而……
若論赤手空拳,這群人又豈會是他的對手?
唐瓔笑了笑,忽然覺得安心。
打鬥時,為免黎靖北分神,她索性閉眸繼續假寐。
片刻後,打鬥聲消失。
黎靖北抱著她疾走了一陣,約莫一刻鐘後,耳邊隱有車輛行駛的聲音傳來,唐瓔睜開了眼。
不知不覺中,二人已經走到官道上來了,身後的追兵也逐漸散去。
吳媽媽畢竟是做皮肉生意的,黎靖北亦非奴籍出身,他們再是膽大包天,也不敢公然在官道上劫人。
「——渡過大凌河,前面就是朝陽城了。」
見懷中的女子醒了,黎靖北低聲提醒道。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尾音透著嫵媚,深邃的狐眸中涌動著前所未有的蜜意,勾魂攝魄般,似要將人看化了。
唐瓔被他瞧得臉色發燙,頭頂是男人灼熱的氣息,貼著她的臉頰噴灑而下,被她吸入鼻腔,又渡進喉中。
昨夜親吻時,兩人也如現在這般交換著氣息,然而情動時的纏綿,可遠比此刻激烈。
望著男人飽滿的朱唇,唐瓔
忽就想起了昨夜的激吻。
那根艷紅的舌頭,有如靈蛇般兇狠,一下下吮吸著她的唇瓣,隨後意猶未盡般撬開雪齒,直將她的舌根攪得麻木。
思緒遊走間,不由渾身僵硬,耳根亦泛起薄紅,不敢再看眼前之人,驀然挪開了眼。
眸光一轉,卻見男人的眉梢、羽睫、墨發、衣衫上不知何時皆已蓋滿了雪,漫天蔽野的,襯得他周身氣息愈發冷銳,眉眼如畫,身材修長,如松枝掛雪般堅毅挺拔。
天子乃習武之人,行軍時櫛風沐雨,日曬雨淋,自幼練就了一副銅筋鐵骨,天生比別人耐寒。
唐瓔被他用寬厚的氅衣裹在懷中,頭埋在他熾熱的胸肌前,凜風颳過,竟也不覺得冷,身上卻有些不大舒服。
黎靖北這個傢伙,看似面目妖冶,豐肌弱骨,一副建安城隨便哪個公子哥兒都能調戲一把的模樣,實則精猛如虎,孔武有力,十分具有欺騙性。
昨夜過後,唐瓔渾身酸痛,腰身綿軟無力,骨頭似要散架了般,到了此時腿都還是軟著的。
她算是看出來了,黎靖北就是只吸人精氣的魅狐。而她,就像那被榨乾了精力的窮書生,明知此狐危險,屢屢想要抽身,卻又在狐狸精高超的魅術下一次次繳械投降。
天光尚未破曉,雪路愈發難行。
男人的腳步十分平穩,一深一淺扎在雪地里,懷中的唐瓔幾乎感受不到任何顛簸。
黎靖北每走幾步路便會戀戀不捨般低眸看向懷中的女子,仿佛她隨時都會離去。
唐瓔吸了吸鼻子,視線無意間再次掃過男人飽滿的紅唇,思及方才的綺念,不由一陣羞窘,索性將頭埋進了他的大氅中,閉眸假寐,只是顫動的長睫依舊泄露了她的不安。
她原以為如此便算躲過一劫,然而……
男人的目光卻有如實質般黏在她的臉頰上,一動未動,深邃而炙烈。即使閉著眼睛,唐瓔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須臾,她終於忍不住了,赤紅著一張臉將頭埋得更深,小聲嘀咕道:「陛下別看了……」
話音方落,頭頂傳來一陣低醇的悶笑,由于震盪太大,連帶著男人渾厚的胸腔也跟著一起顫動。
天光拂曉,細雪紛飛。
有輕盈的吻落在她的耳廓,夾雜著冰柔的雪,似羽睫般撓得人心癢。
恍惚間,她聽見黎靖北輕答了句——「好。」
雪還在下,唐瓔靠在男人胸前,枕著他結實的臂彎,聽著他磅礴有力的心跳,腦中不合時宜地閃過一個疑惑——=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