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錦堅持要回家,再不回家,她都不知道她阿瑪額娘他們要急成什麼樣。
謝嬤嬤拗不過,只好在馬車幫她放了不少靠墊,還將一床被子放進去,好在馬車夠大夠長,可以讓她平躺下來。
謝嬤嬤跟瓜嬤嬤跟著坐在馬車上照顧她,趙師傅驅車時走得很慢,速度跟騾車差不多,直接送到家門口,她家裡人除了要去上學的烏安跟烏明,其他人都在等她,一夜沒睡,連她阿瑪今天也沒去步軍營。
見到她被攙著從馬車上下來,他們趕緊上前。
烏錦示意謝嬤嬤他們可以走了,她被攙著回房間,她起初坐在床上,只是太疼,她才躺下來,她額娘直接解開她的外衣,看到裡面纏著的厚重紗布,她一點點揭開紗布,看到身上那些淤青到滲血絲的傷口,眼淚直接流下來。
她額娘哽咽著說她小娘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們了。
「桃子,我們去報官,找你姑母姑父替你做主,實在不行我們去求王爺,我們是旗民,王爺總得為我們做主。」
烏錦緩緩開口道:「阿瑪,額娘,別告訴別人,別去報官,這是丟人的事,若是鬧到人盡皆知,那我們以後還怎麼過日子,烏安跟烏明他們以後還怎麼見人,姑母他們做不了主,王爺也做不了主,那人身份萬分尊貴,是我們都得罪不起的,你們就當做不知道吧,我今日身上的傷……是我自找的,跟其他人無關。」
完顏氏握著自家女兒的手,眼淚蒙住眼睛:「怎麼可能沒人管得了?你讓額娘如何當不知道,實在不行,我們搬去別的地方,遠離京城。」
他們都是鑲藍旗旗民,八旗戶每隔三年都要調查核對,所有旗民是登記在冊的,旗內之人是不能遠離所屬的佐領,無戶之人在哪都生存不易,出什麼事,衙門不會管你的,這條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額娘,聽我的,此事不要跟旁人說,誰都不要說,舅舅他們也不行,那人也不是每次都會如此,這次是意外,你們別擔心我,我真的沒事。」
任誰看她都不是沒事的樣子,烏志善問那個人是誰,烏錦搖搖頭,讓她阿瑪別問了,那人不讓她說,她只一遍遍地說讓他們當做不知道,別再問了,也別想著報官,更別去告訴姑母他們。
「我怕我女兒沒命了怎麼辦?桃子,你要是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怎麼辦?」完顏氏看著自家女兒這樣子,心疼不已。
烏錦寬慰道:「不會的,我肯定能好好活著,那人其實對我很好,他每個月給我二十兩銀子,我真的沒事,你們別擔心了,也別說出去,別告訴烏安他們,跟往常一樣,我們該過日子還是好好過日子,這外室其實跟庶福晉差不多,我還有兩個嬤嬤伺候,他也不拘著我,讓我可以住在家裡,這次受傷跟他無關,是我自個傷到自個,民不與官斗,更何況那人比官還大,不然我們一家人都會沒命,你們都聽我的,當做不知道這事。」
這樣子的寬慰在她這副虛弱受傷的樣子面前顯然起到的作用不大,但他們至少歇了報官的心思。
烏錦說她餓了,想喝點粥,她額娘這才去廚房那邊做粥,她阿瑪坐在床邊,一向樂呵的他此時神情頹喪,跟她說是他沒用。
「阿瑪,跟你無關,你別自責。」
「告訴阿瑪那人是誰?」
烏錦想到張宗,她若是告訴張宗那人是保泰,張宗可能會去殺保泰,那罪名更重了,她怕她阿瑪也會衝動行事,於是她搖搖頭沒告訴她阿瑪,讓她阿瑪別問了。
一天下來,烏家氣氛沉重,直到烏安烏明他們回來,他們才收起情緒,沒告訴兩兄弟,烏錦說她是自己摔到了才受的傷。
烏明年紀小,沒有懷疑,倒是烏安多問一句她昨晚為何沒回來,烏錦說她摔倒後人暈過去了,一覺醒來就天亮了。
之後的幾天,阿瑪跟額娘都想從她口中得知那人是誰,烏錦都沒鬆口,還不停地囑咐他們別對外人說這事,包括姑母舅舅他們,她也讓彩玉幫她留意一下張家那邊的動靜。
她在床上躺了十幾日才覺得恢復一些,只是還是得躺著。
又是一日傍晚,夕陽西下,她額娘將她扶起來靠在床頭,這十幾日,她額娘眼看著變瘦了,有些憔悴。
「這是你小娘燉的羊肉,燉得很軟爛了,你先喝一碗羊湯再吃肉。」
她額娘一口一口餵她喝湯,絮叨道:「額娘知道你說得對,額娘不會跟別人提起這些事,你阿瑪跟小娘也守口如瓶,你就放心吧,額娘知道你性子執拗,既然那人得罪不起,你也別跟他硬碰硬,該低頭的時候低頭,省得吃那麼多苦頭,你從小聰明,肯定曉得怎麼做,額娘別的不求,只求你平平安安的。」
「我知道的,額娘放心吧,我既然當了外室,就不會還自恃清高,說不定我能母憑子貴,將來轉正,從外室變成真正的主子,被接進府里當庶福晉,往後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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