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動我頭髮,我才剛梳理好的。」凌波衝著東風惱道,又瞥見貓咪乖巧溫潤的樣子。兩腮氣鼓鼓的,很是可愛。
「鶴渡,你把貓咪帶回家,它的主人一定會著急吧。」凌波眼神轉了轉,衝著貓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都快成妖了好嗎。哪裡來的主人。那群凡夫俗子就算想當,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貓咪默默腹誹,對眼前女人的敵意更深了。
「咳,可能是個無主的。」鶴渡好笑的看著這兩人,旁邊獨孤笙神色淡漠,似乎並不感興趣。
「不如我們收留了,這樣可愛的尤物,放在這裡也是個不錯的景色。更何況它毛茸茸的,你們女孩子應該會喜歡。」
貓咪嫌棄的打了個呵欠,這群人真無聊,它眨著藍色的眼睛,陽光落在它潔白的毛髮上,慵懶的眯了眯眸子。
無奈貓咪一臉怔的望著突然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的四人。
「是個有靈性的,不過既然鶴渡公子將它帶回來。必然是喜歡至極,不知可有想好這貓咪的名姓?」
獨孤笙開口,神色一如往常溫潤,目光確是在看到凌波明顯鬆了一口氣時變得柔和,復而深邃。
只是那深邃一閃即逝,快的難以捉摸。鶴渡若有所思的轉頭看了一眼,又低頭望著賴在東風的懷中貓。
它是不是蠢了點,捉妖師也敢湊。若不是東風這些年忌了隨意殺妖的毛病,只怕此時貓咪已經化作白骨了。
「既然獨孤兄開口,那在下就多謝獨孤兄理解。此貓咪既然是機緣巧合隨手撿的,那就叫它非孤好了。」
獨孤笙默然,對面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嗎?非孤,獨孤,本就是天性相剋,水火不容。他突然有些悵惘。
向來習慣了孤獨,可當被挑破,為何心底仍是刺痛難忍。獨孤笙斂了眸子,收了心思,對鶴渡不禁側目。
這二人,都非池中物。鶴渡看似灑脫隨性,風流不羈,實則重情重性,心思機敏。且二人皆有不凡之處,若為助力,實是他的榮幸。
心中有了計較,面上便愈發謙遜得體,「好名字,想不到鶴渡兄亦是風雅之人,我本以為,鶴渡兄會更為隨性些。」
聽了此話,鶴渡自然知道適可而止。除了凌波有些頭疼日後要經常見那隻古
怪的貓,估計少不了要較勁。
她向來是可愛的,不過就算比不過貓咪可愛,也不至於被貓咪嫌棄吧。心底鬱悶了好久,直到東風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她瞬間心情就明媚了。
「不過就是只貓,世上可愛的貓不計其數,可愛的店主倒是只有一枚。不知道凌波姑娘可否認識這位店主?在下平日最喜結交可愛之人。」
一番話滴水不漏,看著凌波笑了起來。他也便放心了。鶴渡早已暗中告訴他查探魂息之事,只是時間久遠,那貓咪記憶像是多出了一片空白。
事情有些棘手,深夜,東風的屋子裡還點著燈。鶴渡悠閒地飛到窗台上坐著,偏著頭,做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那貓咪索性化了人形,煙雲黛,水杏眸,櫻粉唇,桃花衫,很是可愛俏皮。
「是個膽子大的,你就不怕我將你除了?我這兒可是滿屋子的法器。收拾你,我一道靈符就能7讓你灰飛煙滅。」
東風不緊不慢的開口,如願以償的看到非孤吃癟的模樣,心情大好,說話的語氣也跟著輕快了許多。
突然感覺有點涼颼颼的,回頭看非孤怨念無留戀。可惜心底有個人,愛徹骨,撕心肺,如果不是生別離,他大概也不會如此難過。
看來東風是把人得罪的徹底,那貓咪幽藍色的眸子滿是不解與困惑。
千年了,千年前有人愛她護她說相守,千年後她不記得那人容貌也不記得她去了何處。
那時瘋了一般的尋他。卻總也不曾看見他。
那時才知,原來那個人不經意闖入她的生活,不過是為了偷心。她成功丟了心,可竟也在也不曾管你。
「說說吧,你怎麼知道他的魂息會在這裡出現。又或許這是你請君入甕之計。」
非孤愣了片刻,隨即伸出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想要抓花鶴渡的臉,果然是人以群分。
鶴渡跟著東風,倒學了一些歪門邪道,口蜜腹劍。貓咪默默的記了一筆,雖然它覺得她和所有人都沒仇,不至於會因此就生了恨。
只是那女子實在讓它不舒服。
「你若是今天不曾撞見,是不是還以為東風非良善之輩。」鶴渡揶揄道。
「我雖不知來龍去脈,倒是我對故事格外有興趣。這隻貓生的可愛,它既然與你親近,說不定你和它前世有緣。」
凌波不經意的道,看見鶴渡變了神色,這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