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那個物流園的工作人員看著點,如果監控里有警車來的話,就給盧中宇打一個電話。這個時候,盧中宇就再打電話給趙小超和馬明,讓那兩個人動手殺了池女士。」
「對了,為了讓池麗綁架的事實更加明顯,我特意買通保安陳廣財,讓他把池麗的胸針放到地下儲藏室內。」
「事情就是這樣,我認罪。」
所有細節都對上了,甚至連天集
物流園的監控刪除都沒有遺漏。
施雪泱思考了一下:「雖然還沒到真兇這一步,但是現在先聯繫專案組吧,和陶文真接觸。」
……
下午,專案組便派出了警察前往陶家抓捕陶文真。
畢竟也算有頭有臉的,面對聲勢浩大的警察上門,陶建謙拉不下臉,氣得臉色鐵青。
陶文真氣急敗壞地辯解道:「不是我做的!」
「陶文真先生,你買兇殺人,鐵證如山。我們查了和趙小超、馬明和盧中宇三個人對接的人,就是你發小聯繫的僱主。」
面對指控,陶文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我怎麼說啊!反正我沒讓他們綁架!」
老爺子陶建謙一聽,臉色變了。
他起先以為是警察無能,但陶文真這麼一說,他就知道:「買兇殺人」這件事肯定是他那畜生兒子做的。
他的聲音在顫抖,強自保持鎮定:「你居然害你妹妹!她小你多少歲,你知道嗎?你有沒有天良?」
陶文真難以置信地看向父親。
他心裡的怒火徹底膨脹起來:「那個小三的女兒?就憑她?!你年紀一大把出去玩女人,留下小孩還不管,你說我沒有天良?」
在場的警察裝模作樣地試圖拉走陶文真,實際上悄悄看著豪門八卦。
出軌,私生女。爭奪遺產。買兇殺人,製造綁架案。
這可是來自資產階級的狗血大戲,平常的刑事案件哪有那麼勁爆。
之前他們一直搞不懂兇手到底是什麼扭曲的心理,現在明白了:富人的心理搞不懂是正常的。
案件到這裡,很多讓人無法理解的地方都能解釋了。
畢竟,除了豪門的錢權勢力以外,其他沒有理由能解釋那麼多巧合了:
綁匪帶走陸雨的時候,銀達商場正在搞活動,玩偶熊和氣球形成了完美的掩護。
綁匪帶著陸雨藏身的時候,正好有人捐贈的好幾箱物資被送進福利院。
綁匪把陸雨帶到物流園舊區,汽車經過物流園的監控,沒過多久,物流園刪除了監控。
這起詭異的綁架案涉及三個主要實施者,其餘還涉及玩偶熊工作人員,快遞公司,修理公司,保安陳廣財,天集物流園,這些工作人員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綁架案製造了有利的條件。
有錢能使鬼推磨,豪門子弟綁架都能製造天時地利人和的「巧合」。
甚至,陶文真製造一個轟動社會的綁架案,動機除了殺掉遺產繼承者的競爭人以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讓父親對她失望」。
幾乎所有警察心裡都斷定,這個案子差不多要結束了。
然而,對於施雪泱和高星衡來說,這個案子還有最後一步。
兩人又是在食堂吃的晚飯。
高星衡問:「行動計劃的最後一步什麼時候?」
施雪泱夾起菜:「你要是想,也可以今天晚上就去。」
高星衡沉默。
他現在是在倒貼嗎?那麼她是在默許他的倒貼嗎?
施雪泱抬起頭,看到他斂著眉眼一副沉思的模樣,就知道他的腦子裡又在思考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她帶著目的性地觀察他好幾天後,發現他腦子裡想的永遠比嘴上說的多。
她推理出的結論是:這就是為什麼她有時候感覺和他不是一個頻道的原因。
他擅長社會性觀察,會細緻地分析別人的表情、動作和心理,這既是他的長處,也是他的弱點。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別想太多。」她慢吞吞開口提醒他道。
他否認:「沒有。」
她看著他,安靜地注視著他,似乎是看出了他還在死鴨子嘴硬。
高星衡直直地對視回去,刻意地保持著淡漠和平靜,睫毛一動不動。
胡思亂想這個罪名,他死都不願意承認。
要是承認了,他以前誤會他和她……不是出糗出得更大了嗎?
她想了想:「挺可愛的。」
說完,她就不再說話了,專心吃飯。
留下高星衡一個人腦子裡瘋狂打轉。
什麼……什麼可愛?誰可愛?她說什麼?
幾分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