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見人就這麼抱著玉米進去了,往後偏頭問道:「剩下的這些呢?」
秋言:「先收著,晚餐的時候我再看。」
「哦。」
黎把獸皮袋裡的菜全部取了出來,分門別類地放在樹幹盆里,然後連盆一起端回了廚房。
秋言抬頭看了眼,把手套摘了放在旁邊,開始剝玉米粒。
黎放好菜走過來看了會兒,跟著拿起一根玉米剝粒,問道:「怎麼不去木屋那邊弄?」
木屋本來就是留作他們炎季生活用的。
結果做好之後到現在為止,也就露台和浴室去的比較多,其他地方都閒置著。
秋言透過窗戶看了眼斜側的木屋,說道:「之前做木屋是想著我得躲著太陽,現在有紗衣,在哪裡弄不是弄。」
不過地方都做好了,不用一用也有些浪費,秋言想了下說道:「咱們可以在一二樓做些玩具,到時候讓崽子在那邊玩兒。」
黎:「就你給猞虎寶做過的那些玩偶?」
「當然不是。」秋言收回視線繼續剝玉米:「玩具種類可多,而且還有攀爬架什麼的,給小崽子玩挺好,消耗消耗精力。」
獸人幼崽長得快。
別的孩子都是七八歲貓嫌狗厭,他們七八十天就進入這一階段了。
黎覺得秋言的想法很不錯。
他剝著玉米粒,說道:「到時候你畫圖,我來弄。」
「好。」
剝好的玉米粒用石缽磨成漿,然後和麵粉混合在一起,放水攪拌均勻。
秋言將石板放到灶台上,等到燒紅之後刷上油,舀了一勺糊糊倒在石板上,再用攤餅的竹蜻蜓(刮板)攤開,餅薄,香味很快就飄了出來。
秋言給玉米餅翻了個面,繼續煎。
黎在旁邊看著,說道:「這個比玉米澱粉香多了。」
秋言笑起來,「玉米澱粉其實就是澱粉,也就來源不一樣加個前綴,聞起來當然沒有玉米香了。」
黎摸摸鼻子,「原來是這樣。」
秋言煎了幾塊餅,手中的竹蜻蜓就被黎接了過去,他拿起一塊玉米餅咬了一口,油香和玉米香交織,表面帶著些許焦脆,內里還能嚼到玉米碎,甜香濃郁,特別好吃。
秋言撕了一小塊送到黎嘴邊,看人吃完之後,才問道:「喜不喜歡?」
黎給了個中等的評價:「偶爾吃一頓很不錯。」
對於和葷腥無關的食物,他的評價總是要次上一級。
秋言也不意外,又吃了一口,說道:「回頭我試著做些玉米糖。」
唔,糖是黎的另一重偏愛。
黎聞言來了些精神,不過很快他就道:「我還是摘一些玉米放冰塊旁邊,看能不能存到豐收季吧。」
回來之後黎去懸崖山洞看過一回,他們家的冰塊保存得還不錯,只有最外面的一排的冰融化了點。
秋言疑惑:「為什麼?」
黎煎著玉米餅,說道:「家裡的糖塊不多了。」
去年秋言做了不少糖,還有大山洞那邊送過來的,但架不住他們做菜會放糖,沒事還會吃幾顆零食糖果,這個消耗速度就很快了。
秋言確實有段時間沒注意家裡的糖量了,想了下說道:「那你回頭找找看有沒有甘蔗,帶回來我們再熬一點糖。」
黎:「甘蔗?」
秋言道:「長得跟玉米杆很像,剝皮之後嚼裡面的杆子,可以吃到很甜的甜水。」
黎沒有這種植物的印象,說道:「那我到時候找鷹安問問。」
「嗯。」
玉米不多,準備好的糊糊全部煎成餅,秋言洗乾淨手,重新戴上手套,拿上筷子跟黎上了露台。
雲朵,鳥雀,連綿的森林和遠處的高山。
躺在露台上面,眼睛所能容納的風景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秋言盤腿坐在獸皮墊子上,夾起一塊餅吃著,黎就在身邊,偶爾會吃一口餅。
等到碗裡的餅吃完,秋言往後一倒,躺在獸皮墊子上,注視著頭頂的房頂,抬起手虛虛畫了一條線。
黎剛好轉過頭來,看見他這個動作,挑挑眉,問道:「又有什麼想法了?」
秋言道:「感覺這個屋頂好遮擋視線,要是能夠拆卸就好了。」
黎跟著躺下來,看著屋頂,詢問秋言:「弄成什麼樣的?」
「唔——」
秋言看著屋頂,思索了好一會兒,手指虛畫著線條,「可以從這裡截斷,在原有的屋頂下面做一個凹槽,等到需要的時候,就可以將屋頂推進凹槽里,利用立柱固定住。」
黎順著秋言說的想了下,說道:「切下來的部分不能直接用。」
「對,會短一截。」
黎站起身,端起旁邊的碗筷,「我下去弄木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