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弄的木框不是還沒用完嘛,拿兩個回來,把糖在裡面鋪平後,放在櫥柜上陰著就行。」
秋言熬著糖漬楊梅,一時半會兒走不開,乾脆指揮黎幹活。
順著他的話,黎很快就將糖放到了木框裡,用鍋鏟把糖攤平之後,拿木板把糖蓋上了,免得有蟲子趁他們不注意爬進去。
有了第一鍋的經驗,做第二鍋的時候,就不需要秋言指揮了,黎自己動手,有條不紊地忙了起來。
秋言看他自己弄,沒有插嘴提醒。
獸人在復刻這方面的天賦是絕佳的。哪怕是只做過一次的東西,也只有兩三個不確定的點,而且停下來稍微思考一會兒,就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鍋里的糖漬楊梅熬好了,甜香味夾雜在熬糖的香味中,並不如何顯眼,秋言舀了一小碗,先自己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他這才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黎嘴邊。
黎下意識偏頭吃了,酸甜的口感在口腔里爆發,黎嚼了嚼果子,神色驚喜地道:「這個果肉裡面也是甜的。」
不是果子本身就有的清甜,而是糖汁的酸甜。
秋言點點頭,問道:「喜不喜歡,要是喜歡的話,我多做點這種的。」
「喜歡!」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他就放心了。
之後再做點果醬和果酒,東西做起來都簡單得很,而且能放很久。今年可以稍微多做一些,寒季的時候慢慢吃,吃不完也不用擔心。等到有了一次經驗,明年就可以算著時間準備食物了。
這一鍋糖漬楊梅不多,秋言本就是想做出來嘗嘗的,因而也沒有繼續熬下去,拿了個碗將其盛了出來。
「黎,我給阿巫和貓知送一碗去,熬糖的事情你可以嗎?」
「可以,你放心吧。」
黎回答得很乾脆,秋言想了下他方才利落的動作,倒也沒有懷疑這話的真實性,用碗盛好要給阿巫他們送去的糖漬楊梅,秋言又交代了黎幾句,就朝著阿巫的山洞而去。
經過大山洞的時候,看見幾隻忙裡偷閒的毛茸茸,他下意識抬手,擋住了飛來的毛髮,終於想起自己忘記的事情。
梳子。
秋言看了那幾隻一眼,端著碗快速離開,琢磨著一會兒跟他們說一聲。
往阿巫山洞去的道路,都被獸人們給踩平整了。
秋言忽然過來,阿巫還有些驚奇,「我聽他們說你很忙,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熬了一些水果,送過來給你和貓知嘗嘗。」
說著話,秋言的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沒有看見那個每次都會甜滋滋喊哥哥的小傢伙。
看出來他在找誰,阿巫笑著道:「他去找虎鷹樂玩了,你要找他?」
「不找。」
秋言把東西放在阿巫的面前,就道:「那我先回去了,家裡還有些事情。」
見他真的是送完東西就走,阿巫有些無奈,主動喊住他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秋言疑惑:「什麼?」
阿巫拉著人在身邊的獸皮上坐下,道:「兔綿來找過我了,跟我說了下你的事情。」
得知自己犯傻的事情傳到了阿巫這,秋言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臉。
阿巫看他這樣,笑著揉了揉他的頭,溫聲道:「你還小呢,伴侶也剛成年,不知道這些事情很正常的。」
「嗯。」秋言抿唇應了。
阿巫眉目間流露出幾分慈和,溫聲說起寒季的事情。
哪怕同樣是獸人,亞獸人和雄性獸人,對寒季的感受也是不一樣的,尤其秋言的身體沒有大家那麼好,更加要注意一些。
「……秋很厲害,食物和取暖都能做好的,不過你記得要做很多準備,還有預防生病的東西,就是你用來做菜吃的那些調味,也要多準備一些,寒季的時候偶爾吃一點,可以避免生病。」
「……」
秋言在阿巫那聽了一場分外細緻的叮囑,下山的時候,看見在陽光照耀下飛舞的毛髮,他想起做梳子的事情來,視線在林子裡轉了轉,變出獸爪弄了一根粗細合適的樹枝下來,鋒利的爪尖舞動著,很快就做了一把梳子出來。
到了山腳,秋言隨便抓了只已經能幫忙幹活的亞成年獸人,把梳子遞過去,跟他交代了幾句之後,朝著阿儺的方向走去。
阿儺正在磨刀,看見他過來,朝著他招了招手,「正好你來了,你看看這樣行不行?」
他手裡做的東西,與其說是刀,不如說是刨子。
因為需要在骨刀上打孔,然後將孔做出不同的弧度和平面,哪怕是弄習慣了這東西的阿儺,到現在也才打磨好幾個洞。但是工藝很不錯,上面的孔洞也十分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