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揉面的動作加快,將面準備好後放在旁邊,他先揭開鍋蓋看了看燉煮著的板栗燒肉。
湯汁已經濃稠起來了,用鍋鏟翻動,下面並沒有糊底的跡象。
秋言稍稍添了些水進去,放一部分麵條進去,蓋上鍋蓋,將灶台火調小了些,慢慢燜煮著,估摸著鍋里的麵條差不多了,打開蓋子,將裡面的麵條往旁邊撥動,放入第二份麵條。
兩人的食量大。
板栗燉肉再加上麵條,幾乎是滿滿一鍋的東西。
秋言用鍋鏟將板栗燒肉和麵條攪拌在一起,東西太多,他的動作很慢,卻很有耐心,直到每一根麵條都沾滿了湯汁,秋言才招呼眼巴巴看了有一會兒的黎吃飯。
滿滿一大鍋的麵條,分到他們倆的碗裡,那也是能堆到冒尖的。
黎端著碗,腳還在往廚房外走呢,就迫不及待地夾起面嘗了口。
!
匱乏的語言讓他說不出更具體的形容,只知道好吃,特別好吃,可以跟紅燒肉並列第一了!
秋言看著黎那亮晶晶的,滿臉寫著「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東西」的模樣,歡喜就打心底里冒出來,食慾也被他帶得越發旺盛。
燜面勁道軟韌,又裹滿了湯汁,吃起來十分可口。板栗還沒有煮化,但已經十分軟糯,微微一用力就抿開了。板栗沙沙的口感分外香甜。
肉就更不用提了。
板栗浸滿了屬於肉的香濃,肉又何嘗不是被板栗的味道包裹。
吃肉的時候,濃稠的湯汁在嘴裡化開,接著才是肉,瘦肉有嚼勁,又因為燉了這麼久,不至於塞牙,肥肉也沒有什麼油膩的感覺,吃起來軟軟糯糯。
這些肉和板栗都掛在了麵條上,一口就能將全部美味吃下,讓人滿足得厲害。
就是湯汁太濃稠了,有點點糊嗓子。
秋言放下麵條,跑回山洞翻箱倒櫃一會兒,找到了兩顆果子,他將其洗乾淨後重新坐回餐桌邊,遞了一個給黎,「覺得喉嚨里太黏糊不舒服的話,就用這個清清口。」
「黏糊?」
黎拒絕,「秋吃吧,我很喜歡,不用清口。」
他都這麼說了……
秋言收回果子,「好!」
他咬了一口脆甜的果子,將嘴裡的黏糊的面濃湯送下去後,再去吃麵條。
就一個字,香!
滿滿一大碗的麵條入肚,兩人吃得心滿意足,休息了會兒後,起身忙碌。
黎去清洗碗筷,秋言看了下肉。
同樣是剁肉泥,黎的速度比他可快多了,做一頓飯的時間,肉泥就已經剁好了。
秋言洗乾淨剃下來的脆骨,將其細細切碎之後,將砧板和刀交給了黎,讓他清洗乾淨,自己則是進入山洞,又拿了一個粉果出來,拆開後調了些麵粉水,將剁好的肥肉泥和瘦肉泥攪和在一起,再放入脆骨調料快速攪拌。
在攪拌的過程中,這些東西均勻交雜在一起,同時也被攪打上勁,肉泥分外黏稠。
準備好肉餡,秋言去做灌腸器。
灌腸器弄起來很簡單,就是兩個圓形長筒拼湊在一起,大一些的放肉,小一些的固定腸衣,秋言在兩個圓筒交接的地方刻了一圈螺紋,用力扭緊就做好了。
唯一需要時間的,是推肉的那一根木棍。
秋言用木頭試了一圈都感覺差了點意思,他起身活動身體的時候,看見了在不遠處的軟木。
思緒驟然清明。
秋言對照著放肉的圓筒做了個剛剛好的木塞,然後將其固定在木棍上,這樣一來,就可以像打針一樣,將肉灌進腸衣里了。
帶著腸衣回到廚房,黎已經洗完了碗,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旁邊,看見他回來,眼睛一下就亮了。
秋言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短髮,問道:「很無聊嗎?」
「不。」
黎搖搖頭,站起身,有些期待地看著秋言:「這個豬肉腸要怎麼做?做好了後要很久才能吃嗎?」
秋言笑起來,道:「不用,你要是想吃,等弄好之後,我們可以直接烤兩根嘗嘗。」
聞言,黎點頭:「好!」
他很積極:「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嗎?」
這還真沒有。
秋言思索了下,還是搖了頭,問黎:「你要不要去睡會兒?」
「不想睡。」黎拒絕。
他是有伴侶的人,怎麼可以一個人睡覺呢!
沒有事情要他做,他又不想去睡覺,那就只能坐在旁邊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