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沒辦法,野蔥和蒜葉的味道都很重,很適合用來去腥。
秋言洗蔥蒜和蔬菜的時候,黎帶著清理乾淨的獵物回來了,這次的獵物比早上的還要大不少,他大步過來將肉搭了一部分在曬架上,找到骨刀快速切了三分之一下來,道:「剩下的明天早上吃,你習慣把肉放在哪裡?還是也切成小塊曬著?」
「你等等。」
秋言立即起身,去山洞裡把裝食物的樹幹桶給搬了出來,黎這回帶回來的獵物近百斤,去除掉他們今晚吃的,一個樹幹桶也放不下,秋言只能在外面的樹幹桶里找了個乾燥些的,將多出來的肉放進去。
樹幹桶本來就不輕,塞進去這麼多肉,秋言搬得有些吃力。
黎見狀伸出手,抓住樹幹桶的邊緣提了起來,他看了眼山洞問道:「我可以進去嗎?」
山洞是獸人最安心的領地,一般除了伴侶之外,其餘獸人是不能隨意進入山洞之中的。不過秋言雖然知道這一點,但他根本沒有獸人對領地的過強占有欲,聽黎要幫忙提進去頓時道:「當然可以。」
黎得到同意,這才提著樹幹桶進去,在秋言的示意下將手裡的肉放到了小山洞裡。
從山洞出來,黎負責將肉切成薄片,秋言則是把麵團揪成劑子後,再將其拉長摺疊再拉長,因為之前從沒有拉過面,他動作慢得很,時不時就斷一根下去。
不過自己吃也不嫌棄,斷了,秋言就當它是成品了。
半桶的面在秋言的努力下全部變成了麵條,黎也提著滿滿當當的肉片過來了,他的發揮一如早上的優秀,說薄到透光就真的片片透光。
灶台上,鍋中的水已經開始翻滾。
秋言將肉片全都倒了進去,輕薄的肉片在水中打了個滾就熟了,準備好的蔥蒜葉倒進去,沒一會兒就將本就不多的腥味壓了下去。
差不多了,肉片和蔥蒜撈出放到桶里,秋言往裡面下面,同時把洗乾淨的青菜丟了進去。
往兩個竹節碗裡放了些鹽,秋言遞了碗筷給黎,道:「一會兒要是覺得味道淡了,就再往碗裡加點鹽。」
黎點了點頭,看看他拿著長筷子攪拌鍋中的麵條,動作有些笨地拿起了秋言給他的筷子。
筷子不太好學,黎奮鬥了半天,酷酷的帥臉上充滿了無措。
秋言扭頭看見他的神情,才意識到這筷子對沒接觸過的人而言,難度有些過高了。
他拿起旁邊木板上的勺子用水沖了沖,「你一會兒用這個吃吧,麵條我給你夾就好了。」
黎不太好意思地垂眼,悶悶的:「嗯。」
剛好麵條煮好了,秋言給他夾了面,又舀了一大勺湯,將肉提到兩人中間,「肉你自己加吧。」
「好。」
端著麵條,黎朝秋言露出個淺淺的笑。
看著怪靦腆的。
秋言不由多看了兩眼,才給自己撈麵夾肉。
麵條很有韌勁,雖然粗細不均勻了些,但都煮熟了,煮麵的湯里留有肉和蔥蒜香,加上秋言在碗裡放了不少鹽粉,即使是只吃麵也很香。肉因為切得薄,即使吃到了肥肉也不覺得油膩。
最香的莫過於夾一大筷子肉合著面一起送入嘴裡,碳水帶來的滿足感將人的大腦迷到不分南北。
秋言都這樣了,進食停留在生吃和隨意烤一烤上的黎就更不用提,全程吃的頭也不抬,給他的勺子只有舀肉的時候動作得快,吃都是吹吹碗裡的熱氣就咕嚕嚕喝了下去。
對廚師最大的讚美就是吃得香。
秋言吃完碗裡的麵條,朝黎伸出手,「我再給你夾點面。」
「好。」黎將碗遞給他,學著秋言說:「謝謝。」
秋言先給他加了些鹽,用湯將鹽沖開,這回多放了些麵條,省得他喝湯喝飽了。
晚霞落在樹葉上,將山洞前映上暖色的光暈。
湯麵實在是香,秋言又吃撐了。
他靠著山壁休息,暗自算了算晚餐的進食量,只算肉的話,他吃了七斤左右,剩下的全是黎吃的,差不多也有二十斤的樣子。
獸人可真能吃啊。
秋言心中感慨一句,感覺沒那麼撐了,扶著山壁慢吞吞地站起來,提了兩個乾淨的樹幹桶過去,把又在曬網上曬了一天的肉乾和花椒收起來。
肉乾已經是硬邦邦的了,倒是花椒果還有些軟,但估摸著也就這兩天的事情,果子就可以曬乾磨成粉了。
磨粉得準備石缽和棍子。
好多事情,都快記不住了。
秋言頭禿。
將花椒果和肉乾收起來,黎也帶著清洗乾淨的樹幹桶和鍋碗筷子回來了,他將東西往灶台邊一放,對秋言道:「我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秋言懶懶地回應了聲。
黎走了。
秋言把花椒果跟肉乾放回山洞,順道取出了自己的本子和筆,借著還沒有徹底落下去的天光寫接下來幾天的計劃。
本子就那麼厚,秋言將字寫得很小,一邊寫,一邊將接下來幾天要做的事情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