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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今酌回答,「應該是試圖下手,不過自從我受傷後,母親便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旁,母親不在,幾名裴家舊識也派人來幫忙,他們把我保護得很好。

我恢復意識後,鄭奇勝曾來探望我,我也陪他演戲,沒泄露出對他的質疑,他應該是對我放心了。」

裴今宴狠狠鬆了口氣,沉聲道,「做得很好,苦了你了,今酌!」

裴今酌嘆息著搖頭,「哥,我已認命,無論我是否殘疾,你們都別放在心上,這是我的宿命。」

他刻意用的「你們」,而非「你」。

表面是在安慰兄長,不讓兄長擔心,實際上卻是委婉告訴蘇明妝——不要因為幫他從軍,而自責,這都是他的宿命。

蘇明妝愣住,「你……你為何要說這是你的宿命?」

裴今酌身子微微一僵——因為之前的某些原因,他故意和她拉開距離,儘量不與她對視,也不直接說話。

卻沒想到,她直接問他。

蘇明妝,「方便回答我嗎?」

人家連問兩次,裴今酌是不想直接回答,也必須直接回答了,「……我也不知道,不知從何時開始,我便覺得自己應該是個瘸子,最少……也是跛腳。」

「……」蘇明妝不寒而慄。

裴今宴見堂弟說自己是瘸子,頓時心煩意亂,聲音帶了慍怒,「明妝為了你,翻遍全京城的醫館藥鋪找醫書,母親和嬸母天天看醫書,你卻在這自暴自棄?」

但話剛說出來,又後悔——總比抱有希望,最後又失望的好吧?

裴今宴看著受傷卻淡定的堂弟,再看暴躁的自己,心生羞恥——自成年以後,他從不與堂弟比較,堂弟比他優秀,他甚至比二叔嬸母還高興,

唯獨,不想在她面前,被堂弟比下去。

「我知錯了,」裴今酌也覺得,大家都在幫他,他沒資格自暴自棄,「哥,你說,我們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嗎?」

第226章

只有我們兩個人

蘇明妝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她對皇上,實在產生不了好感,她想不通是什麼樣的昏君,會把拉攏朝臣放在姻緣上。

她與裴今宴成親,就是拉攏成功;與裴今宴和離,就是拉攏失敗?進而攻擊素來與世無爭的蘇家?這是明君會幹的事嗎?

更何況,還有皇上為了得到姚家支持,縱容姚國舅殘害良家女子之事。

她擔憂地看向裴今宴,後者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之後低聲道,「暫時別說,如今武王權勢正盛,哪怕是皇上與之相比,也沒有明顯優勢。武王想洗清關係很簡單,犧牲掉鄭奇勝、斷足自保便可。但你暴露後,只怕凶多吉少。在沒有萬全把握之前,絕不能暴露出來。」

裴今酌點頭,「哥,我信你。」

說著,目光不自覺看向堂兄身旁的女子,卻正好與她四目相對。

蘇明妝也被嚇了一跳,急忙道,「我也不會說,你們放心!我和你們是一條船的!」

裴今酌,「……」他不是這個意思。

裴今宴柔聲道,「沒人懷疑你。」

蘇明妝低頭沉思片刻,咬了咬嘴唇,「其實……我心底一直有個問題,可能有些冒犯。」

「不冒犯,你問吧。」裴今宴。

蘇明妝抬眼,目光疑惑地看向他,「你們認為,皇帝是明君嗎?」

一個問題,堂兄弟兩人,皆沉默了。

不用兩人回答,蘇明妝已知他們的態度,「不用回答了……」

還沒等她說完,就聽裴今宴的平靜語調,「明君,哪那麼好遇?我看你的書房中有幾本史書,你應該知曉,一個王朝短則幾十年、長則幾百年,皇帝數位或者幾十位,但能擁有三位以上明君的王朝,都寥寥無幾,更何況皇上和武王的情況、皇上和姚家的情況,你是知曉的。」

說著,長嘆一口氣,「明君,可遇而不可求。」

蘇明妝又問,「那如果皇上不是明君,你還效忠嗎?」

裴今宴深深看了蘇明妝一眼,「你錯了,我們裴家效忠的是皇位,而非皇帝。」

「如果武王造反成功,成為皇帝,你們效忠嗎?」

「……」裴家兄弟沉默。

因為他們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是啊,哪位臣子好好的,去幻想權王造反的事?

蘇明妝見裴今宴沉默,便用眼神詢問裴今酌。

裴今酌無奈,只能苦笑著回答,「我們裴家,應該會因保護皇上而戰死吧。」

蘇明妝嘴唇微微蒼白,動了動,最後點頭——她懂了。

這便是裴家和蘇家的不同。

也是裴家地下倉庫里,有小山一般御賜之物的原因。

北燕國曆朝歷代皇帝,都是完全信任裴家的,因為裴家的血脈中便有一個「忠」字。

不像蘇家——蘇家就沒什麼忠誠之心,流水的皇帝、鐵打的蘇家,蘇家不介意誰做皇帝,蘇家有一套自己的行為準則,永遠與天家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也不知誰對誰錯,只是覺得可笑——皇上竟把一個愚忠家族和一個不忠家族撮合到了一起。也確實,只有蘇家和裴家聯姻,皇上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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