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巧合得簡直像人為。
後面的記憶究竟是看不到了，還是有人不想讓世人看到。
做出預言未來災星、肩負天下蒼生的玄門掌門，卻殺人不眨眼，一個也不留地殺死了玄門上下。
這樣「驚人」的事實，就算玄門眾人知道真相，應該打死也不敢外傳，否則玄門千年來積攢的聲譽就要毀於一旦。
冉冉還在沉思，黑色的空間已經透進白色光亮。
創造這個空間的無寧已經死了，這裡正在瓦解坍塌。
有斷斷續續的人聲穿入，冉冉聽得不清晰，但她大致可以辨認出聲音的主人。
「你…做了什麼？！！」
「你…殺…了他！！！」
桑梅。
冉冉本來還不知曉桑梅和無寧的關係，但通過追憶她記起了禍亂主的姓名——桑寧。
若認真計較，桑寧應該是桑梅的老祖宗，很多很多代以前的那種。
桑寧本身是沒有後代的，也是難為他在現代社會還能如此費心思找出一個和他有血脈聯繫的人。
整片空間的崩塌速度越來越快，黑色像潮水一樣退去，冉冉終於得以看清現在的狀況。
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
破曉協會和非調局保持著她離開時的對峙場面，二侄子、高部長、黑茶、白憐、鍾寧，江映雪帶領的先行部隊，以及緊接著趕到的吳念、孔煙、血瞳、神音四人組。
如果一定要認真比較的話就是：
現場局面變得更加混亂了——桑梅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一雙含淚的眼睛正緊緊看著她。
自冉冉和桑梅相識以來，她還沒見過桑梅這麼失態的樣子。
再就是她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這些人眼中，她從未離開，可站在她的視角來看，她經歷了格姆世界、中洲世界以及無寧的記憶，整個人再面對現在的一切，情不自禁會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冉冉還有些恍惚，桑梅已經衝上來死死捏住了她的肩膀，像只絕望的困獸，近乎嘶吼地哭泣、
「你到底做了什麼？！」
冉冉搖搖頭，試圖驅散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我做了我應該做的事，僅此而已。」她很是不適應地動了動身體的各個關節。
在中洲那個世界，她早就用習慣了沈晏溫的身體，高大且富有力量，現在再回歸到這具矮小的身體裡…
冉冉低下頭想要查看身體情況，眼瞳忽然一縮，不對！
這具身體……
這時周圍才傳來不可置信的驚呼，所有人和冉冉一樣，在此刻——冉冉靈魂回歸的這刻，意識到冉冉身體產生的變化。
她長大了。
如今的她赫然是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
這是封印完全解除後、絲毫不受限制的她的樣子。
沈定海的聲音顫顫巍巍傳來。
「堂…堂姑？你…又長大了？」他的語氣中甚至夾雜著強烈的懷疑和不確定。
這不怪他，因為就算冉冉此刻自己捧著鏡子辨認，恐怕也不敢直接將鏡子中的倒影認作自己。
她身上的變化太驚人了。
若把之前的她比作剛剛破開蛋殼、展開羽翼的雛鳥，現在的她無疑才真正的成為一隻充滿壓迫感、足以睥睨眾生的鳥兒。
而很多年以後的人們則會把這個歷史性的時刻稱為——神明的誕生
第660章 速戰速決
「嗯，長大了很多。」冉冉壓下心裡的驚訝平靜開口。
沈定海猶猶豫豫問出口，「那…還會再長大嗎？」
「不知道。」冉冉如實道，因為她確實無法確定這一點，在她的三次生命中，她有過長大成人的玄門掌門階段，也有過被無寧養育的幼童時期。
這一次她的身體停滯在少女的模樣，她也不能確定接下來還會不會發生變化，往回變得更小，還是繼續像正常人一樣長大。
「我只能說我現在感受不到任何束縛。」
冉冉用餘光看見血瞳在對面冷笑，立刻衝著沈定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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