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那雙眼睛,丈夫舉著匕首的手,罕見的遲疑了片刻。
阮大師的雙眸里浮現興味,「確實是精彩的東西。」
她將纖細的手掌猛然拍合在一起,在黑夜中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丈夫瞬間閉上雙眼……
女孩口中的布被迅速被染紅,鮮血充盈鼻腔口腔食管,咳嗆聲被封印在布條之下。
女孩的頭動了一下,不再有任何反應。
丈夫喘著氣睜開眼睛,看著他的孩子雙眸逐漸失去光彩,直至完全灰敗。
像掙扎不寧死,卻慘死的魚的眼睛。
阮大師伸手虛虛捂住嘴巴,語氣誇張道:「都怪我,鼓掌鼓早了,嚇到了這位【偉大】的父親。」
「精彩的部分就這樣結束了,真可惜。」
死去的魚兒的眼睛,好像動了一下,丈夫情不自禁後退一步。
阮大師笑起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瞧他,被自己的女兒嚇到了。」
話鋒一轉,她望著滿頭大汗的村長,忽然興奮道:「還沒有結束,我想到了一個更精彩的玩法!」
「接下來就交給孩子的母親吧!」
村長拿出汗巾擦了擦額上的汗,「好,就按阮大師說的來。」
妻子嗚咽一聲,控制不住向後退,剛剛給女兒放完血的丈夫卻迅速轉過了身體。
他將沾滿鮮血的匕首遞到妻子面前,明亮的火光只映亮了他半邊臉龐。
明暗之間,冰冷和鮮血在他臉上交織。
妻子一時分不清,高台之上的大師,和每日睡在一張床榻上的丈夫,誰更可怕。
祭典進行得正精彩,沒人注意到遠處的角落裡,一道瘦小的身影悄悄離開了現場。
一路狂奔,六月的夜風吹著冬生渾身上下的冷汗,冷得她渾身直發抖。
她在跑,更是在逃。
直到逃到幾乎聽不見那不斷縈繞在耳邊的火焰燃燒聲時,冬生才慘白著臉色停下來。
她精疲力竭地扶住路邊的一棵大樹,狂吐不止。
即使她整個白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但她就是停止不了嘔吐,幾乎要把膽汁都吐出來,冬生才捂著抽搐的胃痛得蜷縮在地上。
她痛哭起來,發自肺腑地痛恨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該死的人是我!對不起!」
冬生覺得自己有罪,罪惡到她應該立刻告訴村子裡的每一個人,她才是那個應該渾身被綁上布、躺在木架上的人。
但她完全沒有勇氣做出這一切。
來自生身父母的凌遲,她沒有勇氣面對。
夜風帶走誰人的絮語,無數個「對不起」消散在風中。
冬生從回憶中抽離,一隻溫暖的手捂住了她流淚的眼睛。
那個聲音輕輕喚她的名字。
「冬生,沒有誰應該被綁在木架上。」
第175章 今天之後的古德村
眾人沒想到,他們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真相竟然如此扭曲殘忍。
沈定海的聲音在發飄,「所以你不是沒去祭典,而是去看了,受不了那景象才逃走。」
冬生痛苦地閉上眼睛,「我甚至沒有親眼看到。」
「我離得太遠了。」
她崩潰地抓起堅硬冰冷的地面,「我應該看到的!我應該把那個畫面刻進心裡!」
力道之大,已經抓出一道道血痕。
沈定海嚴重懷疑,要是冬生抓的是她的腦袋,估計頭皮都抓破了。
回味著冬生說的話,他不禁感嘆,「真是沒想到,阮大師竟然真的是個小女生,還是個這麼惡毒的小女生!」
冬生抬起頭喃喃著,「我站的很遠,並沒有真正聽清楚村長和台上的女生在說什麼,我聽錯了也說不定……」
沈定海擺擺手,「管她是阮大師,還是另一個什麼大師,都是變態的壞種!」
冬生還想反駁,「不能這麼說…阮大師不一定就和祭典有關……」
沈定海抓狂道:「你是站得遠聽不清,不是瞎子啊!就算不是那個女生主張舉辦的祭典,她人就坐在台子上呢!」
「她跟村長就是同流合污的啊!說不定她比村長更壞!」
冉冉拍了拍沈定海的手,示意他別再糾結這一點了。
「事情的後續就是你在村口遇到想要逃走的芸香,對嗎?」
冬生眼神灰敗地點點頭。
沈定海將事情連起來想了一遍,不由得咋舌。
「從某種程度上講,我還真是挺佩服你的,剛剛經歷了那麼罪惡殘忍的事,換做我!一把火把村子燒了的心都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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