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這小子不是什麼好人,堂姑還為了他凶我咧……」
冬生一聽到「離開」兩個字立刻慌亂起來,「你們不能走!你們走了古德村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沈定海已經耗盡了掰扯的耐心,當下只冷著臉開口。
「所以你到底說不說?」
「我說…我說……」冬生像個罪人一樣蜷縮在地上。
「我之所以避開祭典,是因為該死的人是我!」
冬生像是終於找到宣洩的出口,急急道:「村裡的祭典根本不是為了慶祝收成之類的喜事,而是一場屠殺!」
「放血、切割、焚燒!他們在祭典上殺了一個人!」
「殺了誰?」
冬生的聲音輕的像要消失一般。
「他們以為的、村子裡最後一個女孩。」
第174章 沒有誰應該……
到處都是火把。
人們手裡舉著、各家各戶門前點著、祭典的空地上燃著。
橙黃的火舌似乎要將整個村落吞噬。
女孩被無數根布條綁得嚴嚴實實,就像一個蠶蛹一般,躺在高高的木架之上動彈不得,她的嘴裡被塞進破布,這讓她連嗚咽聲都難以發出。
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木頭,連帶著女孩,形成一個巨大的、還未點燃的火把。
一對中年夫妻站在木架前。
妻子依偎著男人流淚,似乎不忍心看木架之上的孩子,丈夫臉色漠然地站著,眼底閃著冰冷的光。
距離木架不遠的高台上端坐著兩個人,白髮蒼蒼的老者,和一個年輕的女生。
老者是村長,而女生……
只見她粉唇微動,緩緩勾出一抹笑,「真是一場盛大的鬧劇。」
村長低下頭顱,誠惶誠恐,「阮大師說的對。」
旁觀這場祭典的村民圍著木架,形成一堵水泄不通的人牆,每個人手裡都舉著火把。
男人站在前面,火光映照出他們臉上的平靜和殘忍。
女人站在後面,火光點亮她們低垂臉頰上的淚痕。
他們的情形,和站在木架前相互依偎的夫妻異常相似。
高台之上坐著的女生不耐地皺眉,「為什麼還不開始?我等得有點煩了。」
她茶褐色的眼睛裡映出冰冷的刀光。
站在木架前的丈夫已然掏出了匕首,他神情平靜地看了一眼被布條包裹住的女孩兒,然後開口。
「村長囑咐過,這件事要我來做,效果才會更好。」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
鮮血立刻涌了出來,像鮮紅色的水一樣源源不斷,沾濕了布料之後,立刻流到女孩身下的木頭上。
滴滴答答,血液不斷滴落的聲音,在只有火焰燃燒聲的深夜裡,顯得無比清晰。
黑暗之中,血的顏色幾乎要被木頭的棕黑色和大地的深褐色所掩蓋。
女孩兒恐懼地扭動著,連帶著被繃緊的布條液顫抖起來,擺動幅度最大的,是她的頭顱。
她在搖頭,或許她在哀求他不要這樣。
丈夫再次開口。
「一切都是為了村子。」說完他前向一步。
女孩的身子像砧板上,因為開膛破肚而激烈顫動的魚。
高台之上的女生贊了一句。
「精彩!」
村長臉上露出笑意,「阮大師滿意就好。」
被稱呼為阮大師的女生輕嗤一聲,「你這個老東西,可不要表現得好像祭典只是我一個人的惡趣味。」
她伸出蔥白似的手指欣賞起來,「說到底,這場祭典是你求著我辦的。」
「我是為了全你的願吶。」
「是是是!」村長連連點頭,「阮大師為了村子勞心勞力,我們村子都記在心裡!同樣的,您安排我們做的事我們一刻也不敢懈怠!」
阮大師撇撇嘴,從自己的指頭上收回目光。
「無趣,加快進度吧!」
兩人說話間,女孩已經奄奄一息。
那些紅點像梅花一樣,氤氳開來。
丈夫站在女孩面前,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滿是淚水、絕望的眼睛。
村長朝著阮大師伸手,「最精彩的部分來了,我擅自揣摩大師的意思,特意抽掉了蒙住眼睛的布條。」
阮大師滿意地點點頭,「做得好。」
女孩的生命力已經在漸漸流失,這一刀下去,她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