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萇楚眉頭一扭,極快,伸手扯過他的手,指著上面的傷痕:「還敢說不是你做的?!」
說完她就後悔了,不該這樣,他為自己做河燈,弄的滿手是傷,她憑什麼生氣。
「……」她揪著肇斯行指尖,他要往回抽,沈萇楚咬唇,收緊手指拒絕放手。
就這麼寂了片刻有餘,沈萇楚暗暗狠心,豁出去地緊閉雙眼:「對,對不起。」
「向你道歉,那日,我不該打你巴掌,更不該咬你。」
為人十分驕傲,沈萇楚何時主動道過歉,乾乾巴巴生疏極,拉著他的手指:「若,若你過意不去,打回來也可以。」
肇斯行手捧河燈,被她逗笑了,手腕一轉,反手拉上她的,用力扯,拉近兩人距離,將河燈送到她手中。
「我從未怪過你。」燭光糾纏在他眼底,連鼻尖上那枚小痣都染成了朱紅色,「你做的沒錯。」
沈萇楚撇嘴:「可我過意不去。」
「而且河燈很好看,更過意不去了。」
肇斯行無辜輕笑:「看來小小姐對這份驚喜很滿意。我的錯?」
沈萇楚果決搖頭:「不是。」
「我的錯。」
沈萇楚不舍放下河燈,便騰出一隻手去拽他袖子,露出咬痕,那日她咬得極重,用力到牙根發酸。幾日過去,這牙印從一開始的紅腫,已然發展成青紫。
看著就疼。
沈萇楚咬牙,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腕,湊到他嘴邊:「你也咬回來。」
肇斯行直直盯著她勝雪肌膚,沈萇楚手腕很細,粗略估算,似乎一掌,就可將兩隻手腕鎖在一起。
拉過頭頂,任她踢打,都松不開。
垂眸,斂起眼底侵略欲,他道:「算了,小小姐。」
「很疼,若是留疤,我會心疼。」
沈萇楚偏不,還墊腳,乾脆地將腕子貼到他唇邊:「不行,你咬。」
她不喜歡欠別人的。
「咬了,再將你的生辰告訴我,等下一次,我給你慶生。」
七年間,她從未問起肇斯行生辰,如此,才覺似乎虧欠他不少,她揚起下巴:「我一定也給你準備一個特別大的驚喜。」
她腕子間,一股難以忽略的木香,嗅著分明是冷的,卻叫肇斯行口舌生燥。後退半步,避開她的手腕:「還是算了。」
「不行!」沈萇楚扯著他衣領,將人扯回,「給我咬!」
她不懂,卻又不斷挑逗,手腕來回蹭他。肇斯行後牙發酸,頰側因用力忍耐,微微下陷,眼神陰陰。
她叫咬,那他咬好了。
最好在她腕子上留下疤,打上章,不論將來誰看她的手腕,都知道有人,極親昵地咬過她。
「快咬……嗚!」
肇斯行先是用力攥住她小臂,張口狠狠咬了上去,牙齒陷入皮肉。沈萇楚疼的一激靈,不住地原地跺兩腳,連手中的河燈都飛了出去,趕忙拍他小臂:「疼疼疼!」
「好了,好了!」
肇斯行如叼著肉骨頭的餓狼,任她如何掙扎,也不放。
到齒間溢出鮮血,他才鬆口。
沈萇楚疼的眼前發黑,趕忙收回手,看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咬痕,氣得揚起手掌,又要打下去。
舉了半天,這一掌,最後卻落在他肩膀上。
沈萇楚按住傷口,叫罵道:「你屬狗麼,咬得這麼重,疼死了!」
「啊啊啊,肯定要留疤!」沈萇楚不解氣,對著面前笑得張揚的人拳打腳踢,「還清了,以後別因此事來煩我!」
她轉身,氣惱地不去看他,卻聽他說:
「咬得深一點,我想以後,若是找不到小小姐,可以靠腕子上的傷疤去尋。」
「狗屁,我看你就蓄意報復。」沈萇楚嘟囔,「我現在很生氣,你的生辰,以後再說。」
說罷,她拉袖子,擋住腕子上的傷口,氣鼓鼓地走了。
望著人背影,肇斯行抬手抹去唇邊血跡,露出一個略顯勉強的笑。
*
陳記點心鋪,後院內,陳必功在床上癱躺一日有餘,猛地睜開眼睛,眼白內血紅絲從眼皮拉至顳處,如蟲般涌動。
他未去雲娘房間,卻知雲娘走了。
是它說的,雲娘不是被帶走的,是她自己要走的。
陳必功要去尋雲娘。
他直挺挺地從床上坐起,光足落地,行如殭屍,向前挪動。頭腦中,有什麼東西正在不停翻湧,不停叫囂著讓他停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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