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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不等仙玄宗的人碰到,他們便倏地撞上了一道無形的禁制。

「什麼人?」

「在令宗沒有給出一個我滿意的公道之前,這人你們可不能帶走哦。」

一道懶洋洋的嗓音突兀地響起。

眾人看向聲音的來源。

這道聲音的主人身量極高,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往上是緊窄的腰線,懶洋洋抱著手臂,面容極為俊美,眉眼沉了下去,不笑時顯得格外鋒利有攻擊性。

他跟前的衣角處還牽著一個半人高的小孩,那小孩規矩地垂下眼眸,眉眼柔和又漂亮,身上被血染髒的衣裳還沒來得及換掉,到處都是被碎片劃破的痕跡,尚還能看得出當時現場的幾分痕跡。

秉白宗主看見烏驚朔的第一眼,心中就有一種奇妙的預感。

看見陸辭雪牽著那人的衣角寸步不離,心中的猜測更是印證了十之八九。

這位應當就是那個一直以來救助辭雪,明里暗裡幫過辭雪很多次的那位修真界匿名好心人。

好心人身上半點靈力波動都沒有,根本察覺不出任何的修為端倪,這種情況要麼是對方境界遠在自己之下,靈力低微到察覺不到,要麼是對方境界遠在自己之上,以至於對方不出手,他們根本沒法覺察出對方的修為實力和境界。

結合這位大人出手闊綽為人大方,秉白宗主當然毫不猶豫地信了後者。

秉白宗主朝著烏驚朔作了一揖,感慨道:「多謝道友一直以來的幫扶。」

烏驚朔本來站沒站樣地倚在牆上,突然被這麼一謝,不由自主地站直了一點,擺了擺手,說道:「不用這麼客氣。」

第12章

醫藥谷的人見狀全部圍了上來,忙道:「幾位,和氣生財,和氣生財!要不咱們坐下慢慢聊,說不定幾位之間有什麼誤會?」

烏驚朔沒解開禁制,目光在仙玄宗的人身上打量著。

他在評估這些人的反應,以此來決定是否可以將這兩個豬頭還給他們。

仙玄宗對新苗子路途遇險的事情很是重視,木系天靈根可塑性強,能覺醒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擁有木系天靈根的特性,算是修真界裡比較熾熱搶手的萬金油好苗。

剝奪靈根無論在哪裡都是一件影響惡劣的事情,因而在接到了烏驚朔的靈訊之後,仙玄宗副宗主臨椽親自帶隊前來處理。

副宗主的服飾有些許不同,仙玄宗弟子服飾以藍白顏色為基礎,而他衣面上添了一些金線繡制的仙鶴,整個人仙風道骨,只是氣質冰冷,抱著劍一言不發地站在隊首,看著就不好相處。

烏驚朔探尋打量的目光不加掩飾,姿態又如此漫不經心,像是什麼仗著修為高強就肆無忌憚欺負別人的無名散修,看得仙玄宗弟子們暗暗捏緊了拳頭,對上烏驚朔視線時手癢得想給他一拳。

事實上烏驚朔確實打算仗著修為高而為所欲為。

他把黏在身邊的小孩輕輕推到仙玄宗弟子們的面前,指著陸辭雪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懶洋洋道:「事情經過信中早已言明,害人未遂的證據也站在你們面前,令宗打算如何處理啊?」

臨椽語調平淡:「按照宗規嚴查事情真相,若罪情屬實便押入地牢論罪處理,若不屬實則還何蘇二位長老一個清白,兩位之間的仇怨自己負責。」

這麼說,在此之前,這兩個豬頭還是能夠擁有人身自由,萬一人家趁這機會跑了,亦或是銷毀證據了怎麼辦?

烏驚朔笑眯眯道:「不行啊——我不滿意呢。」

「……」

臨椽的神色沉了下來:「那你想如何?」

陸辭雪扯扯烏驚朔的衣袖,低聲道:「大人,光憑我們一面之詞無法定罪,何況他們二人敢做這種事,定然謹慎再三,不會留下證據。飛舟已毀,被放了迷藥的飯菜肯定被破壞了。您不必為了我如此辛苦強求。」

和徒子徒孫滿天下的修真大宗公開叫板,想也知道不是一件好事。

一個人的力量如何能與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抗衡?陸辭雪不想大人因為他陷入無盡的麻煩之中。

烏驚朔毫不客氣地揉了一把小孩的腦袋,哼道:「未成年小孩好好待著,不要參與戰局。」

陸辭雪被烏驚朔不輕不重的力道按得低了低去,雖然沒有聽懂什麼叫未成年,但還是茫然地捂著被揉亂的腦袋黏回他身邊。

「我知道你們宗門不願意冤枉人,對吧?我從來只想為我家這小孩討一個公道,只要你們最終能論罪處置不包庇,」烏驚朔好整以暇地說道:「我就依你們的方案走,先給這兩位仁兄松鬆綁,我們坐下談,諸位覺得如何?」

臨椽看了一眼臉部腫脹如豬頭的兩位同僚,雖對烏驚朔先斬後奏把仙玄宗兩位長老揍成這樣感到些許不悅,但還是答應了:「可。」

醫藥谷里如臨大敵的醫修們終於在心裡悄悄如釋重負,連忙點頭哈腰地把人請了進來,順便對他們沒有在自己地盤上打起來感到由衷感謝。

秉白宗宗主把臨行前特地帶的鋒利傢伙悄悄塞回了儲物袋裡面,清了清嗓子,帶著自家徒弟們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在烏驚朔和陸辭雪旁邊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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