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雪點了點頭。
烏驚朔就知道自己的底線會一降再降。他太了解自己了。
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不如乾脆將錯就錯。
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
他既然已經決定用新的身份出面給小孩當靠山,底線再降還能降到哪去?
烏驚朔再心軟都不會自爆自己是魔尊的,既然不會,那最後一條紅線就一定能夠堅守。
只要將烏驚朔和魔尊兩個身份分割開來,他最大的擔憂就永遠不會發生。
只要今後小心一點,怎麼都不會掉馬的。
幸虧烏驚朔的魔尊身份用的是易容的臉和身形,自己換了裝扮四處遊玩時用的則是自己的臉和身形。
烏驚朔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未雨綢繆得太過,也許有些離別和堅持完全沒有必要,就比如他之前堅持不和小孩發展更深的羈絆和牽連,硬著心腸堅持了大半年,中途還惹小孩傷心了好一段時間,最終還是沒堅持下去,忍不住把打算斷掉的聯繫續上了。
平白惹得陸辭雪傷心難過患得患失好久。
但烏驚朔也不是會內耗自己的人,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人雖然不能共情之前的自己,但也不會拿以前的抉擇苛責自己。
「行了,就這樣。」烏驚朔俯身把人放下,陸辭雪眼睛蒙久了,乍然重獲光明,有些不適應地遮了遮眼睛,被烏驚朔揉了一把腦袋,牽著出去了。
烏驚朔解決了最大的隱患,如今著實輕鬆,掏出錢袋子就要結帳,老醫修見狀連忙擺了擺手,道:「不用錢不用錢,道友這單免單。」
烏驚朔愣了一下,詫異道:「我?」
免單?
這麼好的事情,輪得到他?
老醫修心虛地摸了摸臉,哈哈乾笑了一聲,說道:「大人待人赤忱,路見不平,總該有點好報。何況小友受的傷不重,壓根用不了多少藥,放心好了,免單免單。」
烏驚朔喲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陸辭雪,又抬起頭來,「拿點辛苦費和管理費吧。」
老醫修:「不用不用,這單老夫做主,免了。」
「真這麼好?那我可不客氣了啊。」既然人家再三推辭,烏驚朔便也不堅持了。
「那是,應該的應該的,不必客氣。」醫修笑眯眯道。
正說間,醫藥谷外邊傳來了烏泱泱鬧哄哄的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辭雪?!」
「辭雪,你在裡面嗎?」
秉白宗的人到了。
烏驚朔伸手攏著陸辭雪的後背,推著他往外面走,「走,去見你師父。」
秉白宗主收到信的時候,當場來回看了三遍不明其意,甚至以為是什麼惡作劇。
直到真正理解了信里的意思,秉白宗主這才差點肝膽俱裂:
辭雪,那個好不容易給自己掙出一點光明前途的小孩,差點就被人昧了靈根。
他待人火速趕往信里的地址,來到了醫藥谷前,說明了來意正要進來,就見另外一批人也到了。
他們身穿統一的漸變藍白服飾,腰佩令牌,正是仙玄宗的人。
折騰大半天,烏驚朔用小孩靈力搓出去的靈訊終於是搖到人來了。
秉白宗主帶著怒氣沖沖的弟子們進了醫藥谷,一打眼就看見了牆角邊被揍得半死不活的兩個仙玄宗修士,秉白宗主經常參加修仙界裡的各類席會,因而對修真界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辨認得出來。
更不用說這兩個仙玄宗的地階長老之前上門來接過他們家辭雪了,即使這兩人被揍得像兩顆不對稱的豬頭,可秉白宗主依然能夠一眼就認出來。
秉白宗主認得,仙玄宗的人就更是認得了,他們看見自家長老變成了這幅悽慘模樣,大驚失色地衝上去想給兩位豬頭解綁:「蘇長老!?」
「何長老!您二位怎會變成這幅模樣!」
「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