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深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聲音有多溫柔,可林婉婉只是眉頭微蹙,發出一聲低低的嚶嚀,毫無清醒的跡象。
叫了她幾聲沒叫醒人,簡深湊近了些,這才驚覺她雙頰緋紅,那紅得不正常的色澤,趕忙伸手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瞬間灼燙了他的手背。
「糟糕,你發燒了。」他低聲,不及細想,迅速調轉車頭,朝著醫院疾馳而去。
那車速,比平日裡林婉婉坐他車時快了許多。
醫院急診室里燈火通明。
簡深抱著林婉婉衝進急診,那模樣,仿佛懷裡抱著的是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生怕磕著碰著一絲一毫。
「發燒不用來急診!去那邊掛號。」護士手一揮。
掛號、問診、繳費,穿梭在各個窗口和科室之間,腳步從未停歇,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襯衫後背也被汗水浸濕,可簡深渾然不覺自己著急的實在是過分了。
還好只是著涼發燒。
等醫生開好藥方,安置林婉婉打上吊水,夜已經深不見底了,像是一口無盡的黑色深井,將所有的疲憊與不安都吞噬進去。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身體前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林婉婉,專注。
簡深謹遵醫囑要給病人降溫,拿起剛才去打了冷水投過了的毛巾,低聲說一句:「冒犯了。」
然後小心翼翼地從被子下拉出林婉婉的手,給她擦擦手心、額頭,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易碎的瓷器。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悄然灑進病房,給這滿是消毒水味的冰冷空間,添了幾分溫暖與生機。
林婉婉悠悠轉醒,只覺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一團迷霧籠罩,思維也遲緩得厲害。
還沒回神,手臂上輕微刺痛,就見護士正利落地拔著針,收拾著吊瓶,動作熟練而麻利。
「護士同志,我怎麼會在這兒啊?」她聲音還帶著幾分沙啞與懵懂,眼神中滿是迷茫與疑惑。
護士是個熱心腸的中年女子,在這醫院裡見過太多的人情冷暖,可眼前這一幕,還是讓她忍不住心生感慨。
她笑了笑,眼裡滿是羨慕,說道:「你愛人送你來的呀,昨晚可把他忙活壞了,守了你一整晚呢,這不,剛還在這兒,叫我來給你拔針,這會兒估計是出去忙了,你可真有福氣。」
在護士眼中,昨晚簡深那焦急的模樣、無微不至的照顧,任誰見了都能看出他對這姑娘用情至深。
從抱著人火急火燎地衝進來,到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一會兒問醫生病情,一會兒忙著給姑娘降溫,這種認真會照顧人的好男人可真是不多見的。
林婉婉一聽,滿臉疑惑,心想著自己哪來的愛人,昨天分明是和簡深在一起,後來睡著了就全然沒了記憶,想必是簡深照顧了自己一宿,被護士誤會了。
床邊的小桌子上還有一杯水,林婉婉嗓子不舒服,又干又渴,伸手一摸,杯壁是溫熱的。
喝了水,潤了喉,正出神間,簡深推門而入,手裡拎著熱氣騰騰的早餐,袋子上還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汽。
見林婉婉醒了:「醒了?有胃口吃早餐嗎。」
說著,便將早餐往床邊桌上放,給林婉婉一一擺出來。
林婉婉見狀,忙要下床洗漱,一是覺得自己睡了一晚,渾身不自在,二是不想在簡深面前太過狼狽。
簡深上前制止了她,「你剛退燒,別亂動,我一會就走,你不用覺得不自在。」
說著,扶著她重新靠好,那雙手,有力卻又溫柔,穩穩地扶住她的肩膀,傳遞著讓人安心的可靠力量。
「昨天聽醫生說,你免疫力低,營養不均衡,所以一吹冷風就著涼生病了。」簡深和她說著醫生昨晚說的話。
林婉婉聽著,心裡暖暖的,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簡深又接著道:「我今天還得去研究院工作,不能一直陪著你了,不過你別擔心,午飯的餐票我放在這兒了,還有醫藥費也都交好了,晚些我再來看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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