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州終於察覺到我過來,他不像我一樣,連圖個口紅都跟做什麼虧心事一樣左顧右盼,見到我來,他也只是很坦然平靜地將那串手鍊放回到它原來的地方,然後問我:「你選好了?」
我走近,撅著精心塗滿的大紅唇問他:「陳州,我美不美?」
他這才發現我的異樣,手點著我的額頭仔細看了看,然後做出一副十分嫌棄的表情:「謝羌,你有什麼想不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扮演吃人的女鬼呢。」
我斜瞪了他一眼,還是抽出紙巾把嘴上的顏色給擦了個乾淨。好不好看另說,我媽要是看見我這樣,我的屁股估計要和這口紅一個顏色了。
等擦乾淨,我開始明知故問:「你剛才看什麼呢?」
陳州依舊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我:「沒什麼,就在想你媽會做什麼好吃的。」
這種情況,如果再追問下去的話就顯得我太刻意了,我也不想再問了,那時我比誰都清楚,他說出否定答案的概率究竟是多少。
我們最後給我爸選了一個黑色的保溫杯,上面刻著一串英文字母,估計是個牌子貨,花了我們不少錢。
一開始我和陳州還是比較鍾意領帶手錶這種花哨的東西的,但想一想,我爸一個工人,唯一一次穿西裝打領帶就是十幾年前和我媽的婚禮上,手錶就更用不上了,他自己心裡就有一個表。
我和陳州付了錢,拿著包裝好的保溫杯從精品店出去的時候,卻看見原來沒什麼人的街道多了幾個另類。
真不怪我這麼稱呼他們,誰讓他們把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跟小彩燈似的。一個個坐在兩輛像電車又像摩托車的車上,看著年齡和我們差不多,都沒有穿校服,嘴上還忙著「吞雲吐霧」。
我雖然皮了點,但也無非是弄碎誰家玻璃,不小心踩死誰家的花這樣的小事,我對我自己的定位還一直都是個乖孩子的。眼前這些人,顯然不是我們的同類。
我拉了拉陳州,打算躲著點走。可現在整條街上也就這幾個人,那些人也毫不避諱的開始打量起我們,就算不看,我也知道那眼神里肯定不懷好意。
果不其然,他們中的一個人在我們要離開時喊了一聲:「哎,同學!」
我們倆看過去,那個染著綠頭髮的綠毛龜笑嘻嘻地又說:「借點錢花花來。」
哦,這是來劫財的。
沒等我開口呢,陳州就沖他們說道:「誰是你同學,考上榆中了嗎你們。」
他的語氣並不怎麼好,嘴還是一如既往地毒。綠毛龜和他的蝦兵蟹將的表情都沉了下來,問我們:「你們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綠毛龜說這話的時候,還學著電影裡那樣扭扭脖子,動動他那黢黑還沒二兩肉的胳膊。
我沒說話,默默數著他們的人數,一,二,三……五個人。我和陳州加起來統共也就四條胳膊四條腿,有點懸殊啊,要不還是撇下他自己一個人跑吧。
這麼想著,綠毛龜和那幾個小彩燈已經圍了過來,氣勢洶洶地:「跟你們說,今天不拿出點來,你倆走不了。」
我們被他們逼到牆角,陳州扯了我一下,把我護到他後面,這下是真想跑也跑不了了。
那些人越圍越近,我剛要把剛才偷偷撿的一塊石頭砸過去,就聽見「啊」的一聲慘叫。
不是陳州的,是綠毛龜的。
我還沒弄清楚什麼事呢,只見陳州走過去,綠毛龜又是一聲慘叫,比剛才叫的還慘。他的幾個小彩燈也是面面相覷,直到陳州走近了,誰都沒逃過,叫的鞭炮齊鳴,跟過年一樣。
局勢一下逆轉過來,輪到他們不敢靠近了,但還氣勢不能輸,還是惡狠狠地看了我們一眼,五個人騎著兩輛車,腳底抹油地跑走了。臨走之前還留下一句台詞:「你們給我等著!」
我好奇地看陳州:「你對他們做什麼了?」
他還是高深莫測地朝我笑笑:「想知道啊?」
我狠狠點頭:「想,特想!」
「喬英阿姨肯定做紅燒獅子頭,你把你的讓給我,我就告訴你。」
我權衡了一下,咬咬牙,還是同意了。陳州這才把他手裡的東西拿給我看,那是一個塊很小的電路板,上面只有三條露著銅絲的電線和一個小按鈕。陳州按了一下那個按鈕,銅絲的交匯處立馬閃出火星來。
他是真損啊,什麼時候學會跟別人玩陰的的?
他拿著那個小玩意跟我解釋:「我拆了我爸房間的插座做的,電流很大的,再來幾下都能給他電暈你信不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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