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回鬆了口氣。
栗蕭里卻問:「不需要推拿嗎?」
老主任說:「你給她用暖水袋熱敷一下就行。」
栗蕭里又問:「聽說頸椎不好容易落枕,需不需要做個頸椎方面的檢查?」
老主任推了下鼻樑上的花鏡,「我看著,她頸椎沒問題。」又對星回說:「針不能亂扎,檢查和治療也不能亂做,平時注意保養,是保持身體健康的重要組成部分。」
星回聽出老主任隱晦的話外音,不著痕跡與故十方對視一眼,說:「知道了,謝謝主任。」
從診室出來,故十方要走,「我有個會診,先過去了。」
星回向他道謝:「麻煩你了故醫生。」
「不麻煩,有事隨時打電話。」故十方說著看了眼栗蕭里。
到底是星回托的關係,栗蕭里保持風度地一頷首。
等故十方走了,星回先一步上了扶梯。
栗蕭里站在她身後,問:「騎車來的?」
星回不樂意搭理地嗯了聲。
栗蕭里說:「天涼了,騎車容易傷膝蓋,回頭開我的車。」
星回回頭看他,「我開你的車算怎麼回事?」
栗蕭里視線略低,「你說怎麼算就怎麼算,聽你的。」
白來一趟醫院,星回略有情緒,語氣跟著不太好,「我說算了,你聽嗎?」
又來了,時刻不忘和他劃界線。
栗蕭里手臂一伸,攬住她的腰把人帶下扶梯,分外冷靜道:「不聽。」
「唉?」星回低頭去掰他的手。
栗蕭里鬆手,卻又落在她後頸上,輕捏兩下,「沒落枕是吧?」
星回一下子老實了。
栗蕭里輕嗤一聲,語氣微冷,「我沒再追問,是怕你演不下去,不是信了。」
星回徹底啞火。
栗蕭里沒再為難她,只在臨走時說:「好好想想該怎麼和我說。」
……
星回還沒想好怎麼應付栗蕭里,故十方那邊的後續先來了。
隔天傍晚,故十方給星回打電話,說他在四季公館外,問她在不在家。
星回從樓上下來,見到他先問:「你怎麼知道我住這?」
故十方坦然地說:「病歷上是這個地址,我來碰碰運氣。」
星回挑眉,「故醫生不會所有患者的信息都記吧?」
面對她明顯的試探,故十方笑著坦蕩:「我比較關注你,行了吧?」
星回眉眼一彎,「那是,我這種病例可遇不可求,你且好好關注著吧。」
兩人都大大方方的,彼此心裡都沒了負擔。
故十方切入正題,「最近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想要針灸?」昨天在醫院裡當著栗蕭里的面沒法問,他才來當面問她。
星回略驚訝:「你特意來做隨訪啊?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故十方半真半假地說:「不看著你,我判斷不了你話的真假。」
星回佯裝不滿,「我就撒了這一次謊,怎麼搞得跟慣犯一樣。」
故十方笑而不語。
醫生都送上門了,星回沒隱瞞,老老實實把多夢的事說了,末了她坦白,「夢境和現實的偏差讓我有點坐不住,我怕是再次失憶的預警,才想干預一下。」
故十方思考了片刻,先問:「有心悸,頭昏乏力這些症狀嗎?」
星回以玩笑的口吻說:「一個睡眠不好已經讓我精神萎靡了,再有那些症狀就要我命了。」
故十方眉心一松,「老主任昨天給你號過脈,和我的判斷一樣,你身體沒事,失眠多夢應該還是精神和心理上的緊張造成的。」他看著星回說:「你太急於恢復記憶,會起反作用。」
星回無奈,「別人都在往前走,我的記憶卻停留在過去,我很難做到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