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本不想理會他,但見太守身上還穿著官服,嘴裡脫口而出的諷刺話語,頓時一收,沒好氣道:「你見到她,親自問上一問,才知道有沒有空。只是兩位大人,我瞧你們生的文質彬彬,恐怕擋不住王公子兩拳,還是小心為妙啊。」
說罷,她便款款離開。
太守擰眉:「這便是你所說的,絕色美人?牡丹本是國色天香之物,卻被這等女子拿來做花名,當真是污了牡丹的名聲。」
門客道:「大人莫嫌這名字俗氣,只是花樓中人喜取花名。而且太守是為了美人而來,管她叫什麼名字。你若是不喜牡丹名諱,我曾經私底下打聽過她的名字,她舊名喚做瀅瀅。」
門客再三勸解,太守才擰著眉峰,走進花樓里。
只見廳堂中,僕人把剛把王公子和郭書生分開,地面散落的滿是絲綢飄帶,羹飯冷炙。站在人群中的王公子,太守識得,他父親正是有名的王富商,聽聞膝下之子,懂事知禮,怎麼如今卻在花樓里大打出手。
王公子余怒未消,朝著郭公子伸出手:「拿來。」
郭公子臉上一片烏青,但面上倔強,仍舊不肯把作好的畫像,交給王公子。
他這幅「舉世皆濁我獨清」的模樣,令王公子越發生氣,又要出手。
只聽得樓上傳來溫聲軟語,只聽聲音,便讓人覺得身子酥麻。
「月媽媽,我的那件石榴紅裙,丟到哪裡去了?」
剛才還滿臉怒意的王公子,頓時變幻了臉色,朝著緩緩走下的美人,露出溫和的笑容。
太守也隨之望去。
第13章
只見來人緩緩走下樓,她身姿柔韌似柳,肌膚賽雪,透著月色似的瑩潤,烏瞳圓潤,朱唇微點,雖身為花樓女子,但並無多少世俗氣,更多的反而是不諳世事的純粹。
她花名為牡丹,但卻更像一株曇花,唯獨在夜深人靜時,才會徐徐盛開,連花瓣上落著的露水,都帶著靜謐寧和的美麗。
元瀅瀅蓮步輕移,好似完全不知剛才在這花樓中,有兩個男子為她大打出手。她走到月娘面前,聲音中帶著委屈:「月媽媽,石榴裙尋不到了。」
月娘道:「想必是丫頭替你洗了,莫要著急。若是當真尋不到了,便再請來繡娘裁上一件。」
聞言,元瀅瀅這才微微展眉。
王公子走上前去,剛開口喚道:「牡丹,我……」
郭書生已將剛才還牢牢地攥在掌心的畫卷,展平開來,如同獻寶一般,輕聲道:「這是我作的畫。」
元瀅瀅美眸輕睜,纖細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畫卷,又指著自己道:「這……畫的是我?」
郭書生漲紅了臉頰:「是。只是畫中女子,不如牡丹姑娘你,萬分之一的美貌。」
見元瀅瀅默不作聲,郭書生心中打鼓,額頭冒出冷汗,他向來笨嘴拙舌,除了念書什麼都不會,見元瀅瀅如此,唯恐是自己哪一句話說錯了,惹的元瀅瀅不快。
不曾想,元瀅瀅唇角輕抿,笑道:「我很歡喜。」
郭書生連忙把畫卷遞給元瀅瀅身旁伺候的丫頭。
瞧著他嘴角的血痕,元瀅瀅拿起帕子,虛點了兩下,聲音極盡輕柔:「你怎麼受傷了,疼不疼?」
那帕子上,還沾染著元瀅瀅的體香,馥郁芬芳,讓郭書生不禁臉頰越發通紅。無論是哪一個男子,絕不肯在女子面前承認,自己被旁人打了,還落了傷的這件無能事情。
郭書生也不例外,他忙道:「我不小心碰到了。」
元瀅瀅眸子微軟,柔聲關切道:「一定很痛罷。」
郭書生想強撐著說不疼,但他又怕自己若是當真否認了,便得不到元瀅瀅的半分關懷了。郭書生便支支吾吾了許久,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但元瀅瀅始終眸色溫柔,靜靜地注視他,面對他說出的破綻百出的藉口,也沒有絲毫懷疑。
郭書生離開花樓時,手中還捧著元瀅瀅的帕子,整個人恍恍惚惚。直到他回到客棧,倒在床榻上,才將帕子揣進懷裡,痴痴地笑了起來。
王公子見郭書生得了元瀅瀅青睞,心中越發不滿。這鄢城中畫師不少,但縱然王公子看不慣郭書生的窮酸模樣,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畫技高超,在城中無人能出其右。也正是因此,王公子才會想要出銀錢,從郭書生手中買到畫卷。可不曾想,郭書生執意不肯,還說王公子出身富商,莫要多親近元瀅瀅,會讓銅臭味道污了元瀅瀅的清淨。兩人言語相爭,才大打出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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