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叫鷹啄了眼睛,吩咐下去,若再看到那日的人伢子,不論耗費多少力氣,也要把他們綁了送過來。」
「是。」
月娘心中籌謀,這惹怒了丞相將軍之流,可不是輕易就能了事。她隨即吩咐:「把我的首飾匣取來。」
月娘抱著首飾匣,要去尋人,她對著站在一旁的元瀅瀅道:「瀅瀅,若是我三日不歸,你便去報官。」
「月媽媽……」
月娘輕拍著元瀅瀅的肩頭,她便不再說話。
三日後,月娘醉醺醺地回來了,離開時拿走的首飾匣,也不見了蹤影。
待月娘醒來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花樓賣掉。她只挑了十幾個資質好的,便攜著她們,往南邊去了。
不同於其他人的試圖打探,元瀅瀅和月娘同乘一輛馬車,模樣安分。
賈苒也在被帶走的人群之列。和剛到花樓里的心境不同,她無比慶幸能被月娘帶走。留在原地的,不知日後要面對些什麼豺狼虎豹,跟著月娘離開,她好歹有一技傍身,若是她不願,便不用去陪笑。
賈苒想要通過元瀅瀅打聽,她們要往何處去。元瀅瀅看了她許久,忽然道:「你怎麼會來問我?」
她眸子純淨,倒映出賈苒赤紅的臉蛋。
賈苒氣極:「不說便不說。」
元瀅瀅笑道:「我仍記得——當初你說過,你我之間的情意斷絕,此生不會再同我講一句話。」
她聲音軟綿綿的,渾身透著淡雅的香氣,讓人分辨不清,她言語中究竟是諷刺,還是當真疑惑,才這般詢問出聲。
賈苒幾乎是落荒而逃。
元瀅瀅揚起頭,有一群南歸的大雁,整齊地向遠處飛去。
她聽到孫方的呼喚,便應道:「來了。」
第12章
霍文鏡醒來後,他不顧一眾僕婦的勸阻,掌心飄揚著素色的布帛,便要去尋殷羨之。
有素來機靈的小廝,看霍文鏡如此急切,便問道:「少爺如此慌忙,可是因為瀅瀅姑娘?」
霍文鏡扯過他胸前衣襟,出聲質問道:「她在哪裡?」
一想到殷羨之或許已將元瀅瀅捉了來,霍文鏡便歡喜地周身發顫。他昏迷不醒的這些日子裡,腦袋裡反反覆覆地浮現著同樣的畫面,便是黑夜中,在一把把篝火中,元瀅瀅抬眸看著他受傷的掌心,冷漠無情的模樣。
霍文鏡仿佛被人狠狠掌摑了一頓,掌心被戳穿的血窟窿,在時刻提醒著他:他曾經以為能將元瀅瀅這等小女子,輕易地掌控,為已所用的想法,是多麼的自以為是。
小廝機靈,見霍文鏡這般模樣,怎麼都算不上歡喜,便支支吾吾道:「小的不知。只是見少爺睡夢中,都喃喃著瀅瀅二字,便妄自揣測,或許是個女子……」
霍文鏡鬆開他,隨意撿了一件衣裳,就往丞相府趕去。不料,丞相府的人卻道,殷羨之得知東城有名士,便前去請教了,這一去,非十天半個月不能返家。
見殷羨之不知蹤影,霍文鏡便安排人去查看。他將花樓所在、元瀅瀅模樣性情,都說的一清二楚,要下人務必把元瀅瀅帶回。
下人回來時,身後卻空空如也。他不等霍文鏡質問,便稟告道。
「按照少爺所說,小的尋找了花樓所在,只是那裡前不久便燃了一場大火,死傷不少人。留住一條命的人之中,並沒有少爺所說,元氏女子。」
霍文鏡眉峰輕挑,他顯然不相信,元瀅瀅如此輕而易舉地便死去。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來的當真是巧。只是不知,這大火,是天意還是人為。
依照霍文鏡的性子,他利用元瀅瀅不成,卻被對方反將一軍,傷筋動骨,這口悶氣,他是如何都壓制不下去。霍文鏡還要派人再尋,但被其父親厲聲阻止。
「你流落花樓之事,日後不許再提,全當沒有過此事。」
堂堂太傅之子,卻被花樓眾人肆意呼來喝去,傳出去如何不令人嗤笑。
霍文鏡沉聲,堅持想要尋人:「可……」可傷手之事,如何能輕易善罷甘休。
霍太傅已然不滿:「你要記住,你從未離開過京城,也未曾和什麼腌臢地方的人,有過牽扯。」
面對霍太傅眼中的沉色,霍文鏡只得緩緩頷首。
「是。」
待霍太傅走後,霍文鏡拆開掌心纏繞的布帛,他盯著那被箭矢穿透的血肉,目光發沉。聽大夫道,無論用上多麼精貴的藥,霍文鏡的掌心都會留下醜陋的疤痕,無法消除。這就意味著,餘生霍文鏡只要一看到這疤痕,就會想到曾經的自己,有多麼愚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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