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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顯得微弱且無力,明顯是在違背內心的真實感受。

他越這樣,愛麗絲便越不打算放任這個可憐傢伙一味地自我防禦。

她朝一旁的女僕使了個眼色,女僕立刻明白,將一碗溫熱的湯放在了床邊的桌子上,恭敬地對耶爾說:「如果您改變主意,這裡有些湯,可以隨時享用。」

隨後女僕便在愛麗絲授意下前去通知醫師,等醫師過來檢查完暗精靈的情況,如果可以,起碼要先把嘴部阻礙進食的繃帶去掉——身為城堡里訓練有素的員工,她剛剛可是注意到,領主大人的目光已經在那礙事的繃帶上轉了好幾圈了。

懂事的女僕退了出去,愛麗絲重新拿起刀叉,繼續用餐,但眼角的餘光始終關注著耶爾。暗精靈醒來後似乎是覺得自己不能堂而皇之地在主人面前躺在床上,這會兒正在費勁巴拉地從床上往下一點點挪動,想要擺出一個恭敬伏地的姿勢來。

她欣賞了一會兒這傢伙笨拙的舉動,但終究不可能眼看著耶爾真得趴到地上去——她只是控制欲強了點,又不是有什麼虐待人的癖好。

「不要動。你的傷還沒有好,繼續躺著。」

耶爾聽到命令,身體僵了僵,但依舊保持著半個身體挪在床邊的姿態。

他心中忐忑:新主人和之前遇到的主人都不一樣,既沒有打罵懲罰他,還讓他吃東西,現在更是允許他躺在床上養傷。

耶爾有種不真實的迷惑,以及對現在這一切的驚恐:這真的是現實嗎?他是不是已經在之前那次嚴厲的懲罰中死掉了,然後在死後的世界裡為自己虛構出了一個溫柔和善的主人?

愛麗絲不知道他離譜的內心活動,只看見暗精靈僵在原地猶豫著,顯然在「大逆不道」和遵守命令之間糾結。

「你現在不是奴隸,不需要向任何人下跪。」愛麗絲看他這樣子有點可憐,語氣放緩了一些,「我也不會隨便因為什麼事就對你發脾氣,事實上,我只希望你儘快恢復,然後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你可以把這當作是我為你治傷的代價。」

耶爾還是有種不著實地的虛幻漂浮感,但愛麗絲的話讓他鬆了口氣,只要主人需要他做什麼就好,至於其他寬慰的話,在他的概念里那完全屬於天方夜譚,乾脆就被直接忽略掉了。

他的身體再次緊張了一會兒,然後終於放鬆下來,緩緩地躺回床上。

胃仍在抗議,可耶爾依舊不敢去觸碰床頭的那碗湯,過去的陰影如影隨形,讓他難以相信任何善意的舉動。

愛麗絲見他不再掙扎,微微點頭,重新拿起刀叉繼續用餐,這時,女僕也帶著匆匆收拾好用具的醫師趕了過來。

醫師今天沒帶學徒,提起這事他就十分唏噓:那個沒福氣的小子,只不過吃了幾頓城堡里的好飯,居然就腸胃不適應地開始拉肚子。

「唉,外頭不知道多少窮人想破腦袋也只求嘗一口呢!」

全然不提自己也有些消化不良的他在心裡腹誹道,不過等他看見自己那個特殊的「患者」醒來後,這些雜念就被一併清了出去。

老天,那麼重的傷,放在普通人身上早都死了,這個被上帝所厭棄的異族居然真的活了過來,還這麼快就恢復了意識!

醫師嘖嘖稱奇,將背在身上的醫療包一開,拿著一應檢查的用具就走上了前去——拋開信仰不講,單純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哪有人之前能像他一樣擁有治療暗精靈的經歷?這要是真的被他治好了,等他百年以後寫在自己的墓志銘上,哈哈,他保證自己是那片、哦不,或許是整個國家的醫生中最拉風的!

醫師將他身上的舊繃帶全都拆下來丟掉,重新上了促進傷口癒合的消炎藥膏後又再次把人給包了起來。

只不過這回沒有再將他包成一個球了,考慮到患者已經清醒過來,醫師這次十分體貼地在關節處放鬆了幾圈,所有的敷料也都只是貼身輕薄地包紮了幾層,以便於日常行動。

耶爾乖乖地配合醫師被擺弄著,很快,一隻全身繃帶被翻新後的暗精靈就新鮮出爐。為了方便進食和呼吸,這次他的口鼻處露了出來,但由於右眼部位傷勢依舊嚴重,醫師還是用了較為嚴實的大面積包紮——一道寬繃帶橫過他整個上半張臉,然後牢牢地繞到腦後扎了個蝴蝶結。

這時,醫師忽然感覺到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他轉頭看去,正好瞧見不知何時走到身邊的領主正低頭打量著床上的暗精靈。

這位歲數不大的大人視線似有若無地流淌過暗精靈未被遮擋的下半張臉上,隨即驀然露出一抹笑意:「您通常是如何對待不肯吃飯的病人的?」

醫師:?

他被愛麗絲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看了看床上的暗精靈,又看了看領主,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回答道:「大人,如果病人不肯吃飯,我們通常會採用一些輔助方法,例如藉由外力或者工具給病人餵有營養的流食,亦或者使用藥物刺激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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