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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揮衣袖,侍立一旁的道童立馬會意,躬身出了殿,不一會兒端著一盞青碧悠悠的茶到喬苑珠跟前。

喬苑珠雖說沒正兒八經修過道,但是道家尋常用的法器、物件她還是略知一二的。要說眼前這茶,哪裡是普通的茶,乃是專門對付妖邪的顯形水,她深知今夜躲不過,索性端過茶盞,一飲而盡,坦蕩道:「請觀主與章道長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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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喬娘子也不知那書生是誰,亦不知他去往了何處?」荊從問道。

「不錯,我後來也多方打聽過,奈何那書生並未留下任何物件,唯一留下的字條也是用法術撰寫,閱後即焚。」

喬苑珠說的真誠,未有半分隱瞞,見著荊從和徐枳也臉上均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愁色,又趕緊補充道:「二位道長,我當真不是妖邪,那茶我也喝了,關於法印,我就只是想治病,那書生說,若沒有他這咒印,如今我已死了。」

喬苑珠原本是不畏生死的。公主府失火那夜,她也想跟著娘親去了一了百了,反正闔府都沒了,她一個人留在這世間,也沒什麼意思。可等到火苗舔到衣角,濃煙撲鼻之時,幼小的她終究是害怕了,神志不清地祈求神明救助。

後來她想,人想活著,就是本能,人無法抗拒本能,便應該好好經營這個本能,讓短暫的一輩子精彩些,等到要被燒成一捧灰的時候,那些經營便都成了淡然面對死亡的勇氣。

故而,撿回一條性命之後,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偷生,算是應了那野遊道士的「偷命」一說,此後她便一直很惜命。

「不知喬娘子是何時發現自己的病症的?」

「約莫……是十年前了,家鄉發了瘟疫,好多人都感染了,我也未能倖免。好在吃了些官府施放的湯藥,病情有所控制,可要說真正穩定住病症,還是在書生給我繪製了這個咒印之後。」

說起來桑桑國亡國是因為大齊,然而喬苑珠心中明白,桑桑國氣運本就到頭,不是大齊也會是別的國家,想來突發瘟疫的地方多了去,有她這樣病症的也不在少數,實在不必刻意遮掩,反倒叫人懷疑。

「這疫病的症狀可否與貧道描述一二?」

「初發像是感了風寒,後面開始鼻血不止,我聽聞有人身上長鱗片,若那鱗片長滿全身,便是死期,可我從未長過鱗片。」

「喬娘子勿怪,可否容貧道探一探你的咒印?」

「並無不可,只是我這咒印需在有妖氣時方才顯現,此時我也喚不出來。」

「無妨。」荊從抬手懸至喬苑珠面前。

喬苑珠閉上眼,只覺熱風從面下騰起,眉心逐漸有發熱發燙的感覺,須臾,她察覺到道長收了法力,遂才睜開了眼。

她瞧了瞧徐枳也的表情,再看了看荊從的表情,心中實在忐忑,當初那白面書生說的信誓旦旦,一臉誠摯,加之她也不想自己的病症一拖再拖,故而答應,若是因此錯信,著了他的道,那還真是丟臉又倒霉!若是再讓他見著那書生,她指定要揍他一頓。

她惴惴問道:「道長......」

荊從冥思片刻,摸了摸髯須,徐徐道:「喬娘子不必多慮,貧道雖未能探出此咒印源自何處,亦可直言,此咒印確能治你的病症。吾亥山一事,我已聽徒兒道清原委,喬娘子心善,不僅救了我徒兒,亦沒有用它做傷天害理之事。」

荊從起身,轉頭從桌案拿起幾張繪好的符紙遞給喬苑,又道:「驅邪避妖,乃是本觀職責所在,貧道會著人調查此事,喬娘子大可放心。只是喬娘子近來恐多招惹妖邪,貧道贈幾張本觀的符籙予你,必要時或可幫喬娘子擋一擋。」

喬苑珠聞言喜極,沒想到章道長竟然跟他師父說是她救了他一命,實在是知恩圖報的人,忍不住轉頭看向徐枳也,朝他敬上一個笑眯眯的表情,此時再看章道長,竟然面相都變得慈善了,此前諸多應當都是誤會,要好好與道長打好交道才行。

另外自己身上的咒印果然沒有太大問題,看來也是錯怪那書生了,下次見著應該給他好臉色。加之受了荊從道長的慷慨贈予,實在是美哉,若是能回去照著符紙,仿出個一二三來,以後捉妖就事半功倍了。

她趕緊起身與荊從拜了拜,道:「多謝道長,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叨擾,先告辭了。」

臨走不忘向一邊歪靠著的徐枳也遞了個「多謝」的眼色,徐枳也看了直想笑。

哪裡來的這麼歡脫沒心機的小娘子。

見身影漸行漸遠,徐枳也道:「師父,她那咒印我也探過,不是熟悉的妖氣,可是巨蟒現世,我實在擔心。」

「不用過於憂慮,明日我著你師姐去查,恐怕要費些功夫。」荊從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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