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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苑珠一瞬間有些害怕,她將自己短暫的十七年人生的日日夜夜回想了個遍,實在沒想起自己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即便是被白面書生刻上了法印之後,她也只是捉些害人的小妖,拿了怨氣續命,連那種天生地養,一件壞事沒做過的小妖,她見了也是繞著走。

何至於此啊?

她兩三步跟上徐枳也的步子,拉住他袖口的一角,躲在他身後瞧,心想勢頭不對她肯定是要跑的。

徐枳也被她拉得腳步一頓,回頭看見她行事鬼祟,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實在好笑,突生捉弄一下她的興致,便腳下生風,步子快出她好幾輪去,如此一來,她果然拽不住了,將她甩掉之後,心下有三分得意,甩了甩辮子,徑直往山門去。

喬苑珠趕不上徐枳也的步子,口中嘀咕著罵了兩句,眼見著觀門裡頭勢頭壓人,她思量片刻,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至徐枳也身側,右手從他臂腕穿過,左手搭上他的小臂,眼波蕩漾,臉也貼過去,柔聲道:「郎君——走慢些,人家都跟不上了。」

此話一出,徐枳也背心發寒,與此同時兩人正好步入觀門。一眾道人放下了平日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矜持,紛紛議論起來。

「章師兄何時娶的娘子?」

「那小娘子是異國的嗎?長得這麼好看。」

「絕對不可能,一看就是妖女,耽誤師兄精進修為!」

「什麼妖女不妖女,你是老古董嗎?好看的女子是拿來給你們男人作踐的?你討厭女人?」

「況且,咱們修的是道,不是出家,有了心悅之人,說不定師兄的修為能突飛猛進呢,你沒聽過陰陽雙修一說嗎?」

「……」

然而等到徐枳也帶著嬰兒和喬苑珠走到了廣場中央,一眾人便自動噤聲了。

嬰兒魂體本就沾染了南依的妖氣,此時在一派清正的玄都觀中,顯得尤為乍眼,眾人都將目光轉向一位朱顏鶴髮的老者,試圖從老者臉上探求一點態度。

老者不語,足下微點,輕如羽毛般從台階上躍下,片刻至徐枳也面前,伸手懸至嬰兒面上,手下靈流波動。

「師父。」徐枳也沒多說什麼。

老者收了手上的動作,一副瞭然的模樣,緩緩道:「速送去三御殿罷。」

喬苑珠見狀,自覺行狀不妥,便鬆開了徐枳也的胳膊,正色朝老者施了禮,也跟著去了三御殿。

三御殿是玄都觀專門行法事的大殿。原本超度這事兒,實在算不得什麼大型法事,尋常念念咒也就過去了,然而南依娘子生前含冤,死後亦有怨憤,且嬰兒非是以正途離體,故此魂體需得專門設壇誦經,插魂幡,立牌位,燒紙錢,供香火,耗了半日。

半日裡徐枳也沒拘著喬苑珠,任憑她閒逛。聽聞玄都觀乃是皇家道觀,喬苑珠特意繞去三座大殿觀摩,可是到了之後大失所望,沒有鍍金的門,也沒有翠玉的頂,只有幾片薄瓦,甚至還有幾扇門與殿身十分不搭,像是剛從後山鋸了木頭砍出來的,雖不至於漏風,可也實在是經不起折騰,感覺風雨稍微大一些都要垮掉。

各處殿供奉的祖師、尊者和其他道觀沒有什麼不同,唯一讓喬苑珠覺得新鮮的,是觀中隨處可見的野貓,小貓們不僅能能隨處走動,還能堂而皇之睡在天尊神像之上,甚至還有小貓的窩棚隨處可見。

喬苑珠將玄都觀的貓貓全都數過了一遍,一共有三十六隻,待到她全都抱著摸完一遍之後,那邊的超度竟然還沒結束。

所謂人「吃飽喝足思**」,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她悄悄從殿中退出,正欲往山門外去,只聽得身後一男聲朗朗道:

「娘子欲去往何處?不與

為夫一道?」

那「娘子」二字聲音頗大,聽得此聲整個三御殿中人均移目望向了喬苑珠,又引得眾說紛紜。

「嘖,這也太明目張胆了。」

「害,新婚小夫妻嘛,難免的。」

「你看那小娘子臉都紅到腳脖子了,回去指不定怎麼收拾師兄呢。」

「我觀師兄應當不是個怕娘子的。」

荊從慈眉善目地從徐枳也身邊經過,伸手在他頭上用力敲了敲,道:「喬善信留步,善信此番善舉,實屬難得,何不留下來喝盞茶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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