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抱歉,妹妹昨日才知曉嘉柔竟是在宣政殿不小心衝撞了令儀,不知道令儀傷得可嚴重?嘉柔這孩子自幼被我寵壞了,連陛下也嬌慣著,實在是對不住姐姐了。」
王昭儀聞言,方恍然大悟為何昨日陛下會驟然派女官去教導四公主規矩,原來在這背後,姜映晚竟對她還有所隱瞞。她素來不喜任何超出自己掌控之事,昨日對姜映晚萌生的那抹淡淡好感,瞬間又消散無蹤。
「婕妤妹妹客氣了,姐妹之間玩笑打鬧都是常有的事,只是嘉柔的確該好好學學規矩,下回可不要再鬧到陛下面前了。」
楊婕妤聽她話語中若有似無的嘲諷,險些咬碎了銀牙,臉上卻撐著笑:「姐姐說的是。」
王昭儀又與她你來我往地交鋒了幾句方才離開,一回到永寧宮,便見到殿裡有幾位陌生的宮女,正圍著姜映晚給她量體裁衣。
「這是在做什麼?」她淡淡掃了這些宮人一眼。
姜映晚等為她量身的宮人退下才放下雙手,忐忑地回答道:「是陛下派來的宮人,為兒臣製作生辰宴上要穿的禮服。」
她攥緊手指,敏銳地察覺到王昭儀待自己的態度比早上離開時要冷淡了一些,她有些茫然,不知這短短一會兒功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在宮人面前,王昭儀不便即刻讓姜映晚難堪,於是待到宮人們完成量體裁衣的任務離去後,她才緩緩踱步至姜映晚跟前,用那雙細長的眼睛細細打量著她。
姜映晚在這近乎實質的審視之下,不覺垂下了眼帘,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你昨日與四公主起了衝突,為何不告知本宮?」
姜映晚只覺得一股冷意忽然攀上了她的後背,她低聲解釋道:「四公主在陛下面前向來受寵,兒臣自然是要容忍一些,何況兒臣也並未受傷,若是鬧大了擔心會讓陛下不滿。」
王昭儀雖心存不滿,仍是勉強接受了她的解釋,只是在兩人錯身而過的瞬間,冷冷丟下一句:「本宮最是痛恨他人對我有所隱瞞,此事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姜映晚柔順應道。
回到自己寢殿之後,姜映晚才撲到床上,焦躁難安地咬著手指陷入沉思。
王昭儀的性子實在是陰晴不定,而且對她的掌控欲過強,若是繼續待在王昭儀手下,她無論做什麼都會束手束腳,而且她也看出陛下其實並不太待見王昭儀,與王昭儀走的過近對她實在沒什麼好處。
可她要以什麼樣的藉口才能搬出永寧宮自己住呢?這宮裡未出嫁的公主都是與自己的母妃住在一起的,她總不能立即找個人嫁出去吧?她又不是真的公主,這樣做不是害人嘛。
思來想去只能去努力求求陛下了,陛下如今對她還算喜愛,應該會滿足她的請求吧。
實在不行,她就……她就再哭一哭。
姜映晚下定決心要搬出永寧宮,第二日便親手做了一碗羹湯,借著要孝敬陛下的名義前往宣政殿求見。
她一路沉思,盤算著待會兒見到陛下要如何開口,行到宣政殿門口時未留意到腳下,忽然撞上了一堵堅實的肉牆。
「哎呀!」姜映晚措手不及,手裡的羹湯應聲而落,瓷碗瞬間破裂,鋒利的碎片夾雜著熱湯四處迸濺。
「當心!」一隻強健的手臂迅速攬住了她的腰際,待她穩穩站定後才緩緩鬆開。
姜映晚驚魂未定地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太子哥哥!」她脫口而出。
「沒傷著吧?」李慕仔細地上下打量著她,清俊的臉上滿懷關切。
姜映晚搖搖頭,目光中帶著惋惜,落在地面那攤被糟蹋的熱湯上。
她好不容易才熬好的,全部浪費了。
李慕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問道:「這是你為父皇做的?」
姜映晚輕輕點頭,神情沮喪:「我想著父皇政務繁忙,一定十分辛苦,便特意煮了這碗熱湯,想給他補補身子,儘儘孝心,沒想到現在變成這樣。」
李慕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安撫她道:「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父皇不會怪罪你的。」
可是她還有求於父皇呢。姜映晚原想著先哄得父皇高興一點再提遷宮一事,可現在沒了羹湯做筏子,她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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