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上車又為中書令探了探,爾後尖聲高喝:「中書令遇害已逝世!」
喊完,車夫帶著中書令的屍首從車上走了出來,車輿落下帷子,屍首靠著車欄。
衛兵們聞聲碎步匆匆而來,不一會便將這輛馬車圍成一個圈,有幾個好奇的還上前蹲在中書令身前探探中書令是否真的死去。
接著,這些衛兵紛紛向帷外的二人質問中書令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兇手在哪裡。
車夫抬手指著何逸鈞的鼻子,惡聲惡氣道:「就是他,我一見到他他就往這邊走過來,其他車他都沒檢查過,他怎麼可能做到一檢查就能找到中書令,說明他肯定知道中書令在這裡,中書令就是被他藏在這裡的!」
何逸鈞心一梗,悔恨自己怎麼那麼傻,竟然想不到因為自己找人的心切而中了對手的圈套。
他一點也不怕他,回道:「車是你駕駛的,就算是我把中書令藏在這,你也不會看不到。」
車夫道:「我才剛來的!」
車夫又指了指人群中那幾位他眼熟的衛兵,又道:「不信你問問他,還有他,還有他,我剛才是不是一直在跟他們吃飯,我在跟他們吃飯我怎麼可能還能把中書令裝上車!」
衛兵甲道:「對對對,駕駛者跟我們一樣,都是衛兵,剛才還跟我們同一桌吃飯呢,要說是誰把中書令藏在車上的,那肯定不是駕駛者。」
衛兵乙道:「他在跟我們吃飯,那你呢你又在幹什麼。」
衛兵丙道:「就是,我當時去上茅廁,遠遠就看到你跟中書令在樹底下呢,中書令坐看,你站著,就只有你在旁邊,周圍連一隻鬼都沒有,除了你還能是誰。」
車夫道:「你就是想把中書令害死後裝上車,等典禮結束,你就可以順著車把人帶出去!你殺人了,你殺了中書令,你要受到死刑!」
這四個衛兵你一言我一句地說了個不停,何逸鈞好不容易才插上一句話,語氣還很淡定:「你們證據不全。」
車夫對他吼:「證據確鑿,有什麼不全!」
何逸鈞道:「不全的地方不很多嗎,我猜你,中書令是怎麼死的?」
車夫性子很急:「我怎麼知道你是怎麼殺的,別費話,動手!」
何逸鈞道:「即然連怎麼死都不知道,又哪來的勇氣說是我殺的,所有判案都是先知道死因才能知道兇手,你卻是先知道兇手而不知道死因,就不怕冤枉人而慘遭死刑?」
言語間,衛兵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何逸鈞,前排的衛兵有節奏地上前幾步靠近何逸鈞,準備聽令將何逸鈞捉回皇城的監獄裡進行畫押。
場面肅然而威武,氣氛瞬間凝重。
何逸鈞這回也是無地方可躲了,後退一步也退不了。
前排的一個衛兵頭兒道:「抓住他!」
施清奉連忙道:「誰敢動!」
沒有哪個衛兵聽施清奉的話,因為施清奉沒有兵符,他們只聽他們頭兒的。
第47章
施清奉拉開帷子, 從裡面走了出來,便看見了何逸鈞被兩個衛兵挾住手臂的樣子,卻一句話也沒說。
車夫道:「你的明衛,為了什麼而殺害中書令, 是不是為了以中書令的死來證明太子殿下不配坐上太子位。朝野上下都知道, 吉日死了人則為凶, 凶則有太子選錯之兆。」
「並且,無人能代替中書令傳遞璽與綬, 意味著太子殿下之後接到的璽與綬並非天神的賜予。這件事, 如果殿下也參與其中, 那麼殿下將會不免其責,也要入獄。」
話才剛剛說,何逸鈞便插口道:「為了陷害我們。」
施清奉道:「本王不參與。」
車夫不理何逸鈞,道:「那就行, 請殿下移步到另一處, 我們要將這個逆子帶下去。」
施清奉轉頭對何逸鈞道:「先跟他們走,我會找到證據救你出來的。」
衛兵頭兒道:「帶下去。」
「是!」衛兵齊聲。
「住手!」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男音。
當衛兵怔愣的時候, 何逸鈞就在此時持脫開衛兵束縛他的手, 朝聲音那頭遙遙一拜:「見過大子殿下。」
施戎朝何逸鈞瞟來一眼, 好像在說:嘿嘿這次終於懂禮儀了,但是怎麼這才認出是我。
而且這腰的弓度和手的位置好像有點不太對?
衛兵們這才知道來者是誰,紛紛放下兵器,異口同聲地跟施清奉一起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