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奉道:「城門早關了,中書令出不去,現在就只有停車那地方沒找過了。」
何逸鈞道:「就去那裡找,儘快找到。」
馬車是皇城裡的,所以馬車都會停放在南城門門內,等到典禮結束之後,馬車還會接朝外人回家,以至於門內馬車眾多,挨挨擠擠。
畫面一轉,二喬來到了停放馬車的地方。
他們身後的衛兵見到他們來停車位搜人了,也跟著來。
車夫們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紛紛交談起來。
馬車都是有車帷的,找個人還要掀開車帷,很是麻煩。
衛兵頭兒高聲道:「找快些,萬一人出什麼事,你們可沒什麼好果子吃!再者,根據太子殿下生辰八字定下的時辰快要結束了,僅剩一盞茶餘刻的時間,要是誤了吉時,你們可怎麼向聖上交代!」
何逸鈞道:「大三巾,我們找快點吧,分頭行動,這樣能更加快。」
施清奉雙眸居然泛起漣漪,似含焚心之情:「好,注意安全。」
但他依然在看著他。
何逸鈞瞭然,上前擁住了施清奉:「大三巾請放心,我知道發生的這件事有點離奇,會保護好自己的。」
說話時講得太快,他都沒太注意,只感覺施清奉好像在他講到一半時,偷偷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他不敢問,太怕誤會了,只能抬頭愣愣地看著他,稍後才鼓起勇氣問道:「你剛剛?」
施清奉微笑道:「是你碰到我了。」
「哦,」何逸鈞道,「走了。」
就這樣,二喬兵分兩路。
大三巾從西側開始找,小四巾從東側開始找。
何逸鈞接連找了好幾個車輿,都沒能見到中書令,於是覺得事情發展得越來越離奇了,感覺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鬧這麼大的動靜,中書令不可能聽不見,不可能不出來,除來是自己出不來了,一定出了什麼意外。
繼而他往複雜的方面去想,就這樣一個一個找下去,肯定不是什麼好辦法,吉時過了都不一定找得完。
特定的馬車,載著特定的人物。
意思是接送二喬來皇城的馬車便是專門接送他們的馬車,來時坐這輛,回時也坐這輛。
中書令會不會回到自己的車上了?
有可能。
但他並不知道中書令的馬車現在在哪,所以他應該先去看看拉他們的馬車上有沒有中書令。
畢竟,中書令不是不可能在拉他們的車上。
不管有沒有,都應該去看一眼。
記憶里,載他們的馬車的位置就在西側,施清奉搜的那個位置。
不過他認為施清奉搜得沒那麼快,還沒搜到那,待會如果先被衛兵發現他們車上有中書令,衛兵便先互相腦補各自的猜測,屆時他們就難以解釋了。
何逸鈞宛若一枚出弦的箭,鷹一般的速度朝西側跑去,很快便來到了他們下車時的位置。
他面前有輛馬車,馬上坐著一位車夫。
他再看看這位置上的車夫面容,正是載他們來的那位。
這輛是他們的馬車鐵定無疑了。
車夫閒來無事,見何逸鈞沖他而來,感到不解,識得何逸鈞是坐他的車而來的,更是不解了,卻一句話也沒問。
何逸鈞也不理他,兀自繞到車後。
車後落有飄飄的帷子。
正當何逸鈞抬手正要掀開帷子時,餘光忽然瞥到了帷子底下裸露在外的什麼東西。
於是他順著餘光往下看,掀帷子的手猛然停住而懸在空中。
裸露著的是一隻老人的手。
中書令果然在他們車上,顯然已經暈倒在地了。
而中書令怎麼可能偏偏在他們車上,中書令根本不知道他們的車在哪,顯然是有人指引中書令過來的。
知道他們的車位置的人,要麼是車夫,要麼是奸視他們的人。
在他思索之際,他身後忽然伸來一隻手,替他掀開帷子。
車輿里的中書令倒在地上。
衣領整齊,沒有血跡,像睡著了一般。
皇城有逆子混進來了。
何逸鈞扭頭一看,只見方才還在馬背上躺著的車夫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他旁邊來了。
車夫急忙大叫:「來人!快來人!大人在這!大人暈倒了!」
正當何逸鈞望著中書令出神時,側身猛然被誰給推了一下,又見車夫也被誰給推了一下,然後他倆之間便騰出了一個空隙。
施清奉就從這個空隙中一溜煙鑽進了車輿,忙將地上的中書令扶了起來,為中書令探了探,最後沉聲道:「死了。」
車輿外兩人俱是一怔。
一轉眼的功夫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