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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奉的手背涼涼的,使何逸鈞額頭上緊繃的皮肉舒了幾分。

何逸鈞輕輕地推開了施清奉的手。

何逸鈞道:「你要不要聽聽剛才你彈的什麼鬼東東。」

施清奉道:「聽了。」

何逸鈞道:「彈的真的好難聽,還在一直彈,彈個不停,真的不覺得難聽嗎?我在睡覺,好像就睡在惡夢中,折磨了好久,才好不容易醒了過來,改日我教教你怎麼彈吧。」

施清奉道:「好好好,我不會彈,阿四說得對,所以我獎勵了阿四一串糖葫蘆。」

何逸鈞望見施清奉又帶了一串糖葫蘆過來,頓時悶氣全無,接過糖葫蘆道:「謝謝三巾。」

施清奉並沒告訴何逸鈞,他給何逸鈞帶水過來時就看見了何逸鈞身旁草地上有一道人形壓過的痕跡。

痕跡很明顯,所以他怔了一下,瞭然何逸鈞在他帶水過來時偷懶了,還偷了不少的懶。

不一會兒,施清奉忽然低聲道:「這可是你說的,你教我彈琴。」

何逸鈞道:「嗯嗯嗯。」

施清奉道:「真的?」

何逸鈞道:「假的,你學琴笨不笨?」

施清奉道:「我很笨。」

何逸鈞道:「那你就真的笨,不教了,我懶。」

第32章

施清奉道:「好吧。」頓了頓, 指了指天色,又道:「我彈琴是想叫你起來,因為你已經睡了有足足兩個時辰,你看, 已到黃昏, 睡了很久。」

黃昏……

何逸鈞這一覺居然睡了兩個時辰了……

何逸鈞抬頭一看, 只見樹縫透下來的光柱早已不見蹤影。

樹縫上方的天空也是橙紅橙紅的,霞光四溢。

看來太陽已臨西山, 玉蘭園一派安詳溫馨。

何逸鈞也為自己所驚嘆道:「原來我睡了那麼久了, 喝完又吃吃完又睡, 我是不是很像一頭豬。」

施清奉莞爾道:「像,以前我第一次訓練的時候還練不過你,還是你厲害。」

……

與施清奉作別,何逸鈞回到宅上, 置好琴, 制完香時已是夜深,距離宵禁僅剩一個時辰, 路上人已稀稀, 雞狗不啼。

何逸鈞獨立院中, 心想施清奉這個時候大概率在睿文王府上,無人奸視他,他也是時候私下把他的情報匯報給余久擇了。

今夜同昨夜一般無星子無皓月,同樣適合夜行, 便於暗中勾結。

甚至……今夜比昨夜更加陰森淒淒。

何逸鈞準備了一張浸墨的皺紙,踩著兩隻布鞋,出門。

隨後何逸鈞的這道蒼茫的背影迅速遁入夜深,與黑暗融為一體。

路上, 紙被何逸鈞緊緊地攥在手中,藏在手心。

紙上寫的是情報,情報是何逸鈞昨夜挑燈續晝時寫完的,上面滿滿都是字。

字字流露出何逸鈞滿腔的怨恨,令何逸鈞的心頭直吐血,握筆的手上的指甲都快將手心給割出血了。

倘若那晚何逸鈞懂得攬鏡自照,則會發現自己的雙眼布滿了紅血絲,或是因為眼睛看紙太久,或是因為哭得太久。

那晚,寫完情報後,何逸鈞的執念頃刻間消散了,力量也被抽得一乾二淨,頹然栽倒在桌案上暈了過去,同時還做了一個惡夢。

何逸鈞夢中看見自己因為熬夜寫字,已經猝死在桌案上,真實的自己則是靈魂出竅,並且看見施清奉站在自己屍體旁邊,之後又抱著自己的屍體走出門去,來到懸崖邊上,把自己的屍體從懸崖上扔了下去。

何逸鈞的鬼魂連忙上前跪在懸崖邊上,往下方眺望,就聽見身後的施清奉對著懸崖下方說話:「背地裡寫情報,我對你是極度的失望,昨夜本不該留你下來。」

興許是施清奉的聲音太過清冽的緣故,惡夢剛做到這兒,何逸鈞就醒過來了。

醒來後何逸鈞還覺得很驚奇,自己居然沒有猝死,意識迷迷糊糊,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其實這只是個夢。

惡夢說來就來,說去就去了,何逸鈞自從來書齋後就從沒做過美夢。

那天晚上是一個漫長而又難熬的夜晚。

而現在這份寫完了的情報,是關於何逸鈞與余久擇分頭行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

就連自己怎樣當上明衛怎樣住在「琴」宅的起因經過都寫下了,還順便在紙的底下畫了張小地圖,示意余久擇看完情報去找他。

何逸鈞打算到余久擇的家旁邊,把寫滿情報的紙從窗口縫中扔進去,然後自己再回家。

余久擇的家住在平民區,從這走到那兒還需好遠的距離。

為了在宵禁之前剛回來,何逸鈞不由得加快腳步,漸漸地,步履匆匆,錯肩生風。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連一隻動物也見不到,凍結著粘稠的空氣,闃然無聲。

仿佛城中就只有何逸鈞一個活物。

直到何逸鈞剛進入平民區時。

何逸鈞身後才兀然刺來的一道尖銳刺耳的男子喊聲。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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