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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雪站著沒敢動,但那粉末實在嗆人,迷得她睜不開眼,連咳了好幾聲,直到那道士跳了幾下後將拂塵往她頭頂一敲。

「好了,你回去吧。」瘋癲只持續了須臾片刻,他收了拂塵就立即恢復了道貌岸然的模樣。

戚雪有些不明所以看著他,道長解釋道:「貧道給你上了天尊的護身符,至於能否渡過此劫難,更要看你的造化了。」

「……」戚雪有些啞口無言,但總歸還是沒再多言,點個頭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那些粉末的氣味都好像還留在她的鼻子裡。

二錢銀子說多不多,但也不少,放在他們這種小鎮子裡,夠得上一戶人家大半個月的開支,如今就換了這麼場灰頭土臉。

且不知能不能起到些微作用。

已經快到晌午才勉強出了些太陽,戚雪正心事重重往回走著,正好看見前頭有人神色匆匆背著行囊往出鎮的方向去了。

戚雪認出來其中一個是溪頭黃家的大兒子黃岩,他們家的男丁都尚未娶親,上頭老娘也走得早,那戴著斗笠被他護著的女眷多半就是黃家唯一的小妹了,印象中似是叫黃鸝。

只一眼,戚雪便猜測他們家只怕是也遭狐狸下了聘,才會如此匆忙想將小妹送出去暫避風頭。

戚雪站著沒動,目送他們往前走了一段,這種多事之秋,街坊鄰里大多冷漠,誰都不想平白沾上火星子,路上沒有一個人與之搭話。

正當她心裡有些猶豫之時,竟意外瞧見前面鎮口方向,竇大娘帶著她的兒子又去而復返了。

竇大娘的神色很不對勁,她緊攥著兒子的手,在鎮前山道上崩潰大哭起來,略顯臃腫的身子往地上摔坐下去。

戚雪是第一個衝出去的,「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街上的鄉親們也被吸引過來幾個,但都只遠遠瞧著,只想聽聽情況。

竇大娘個高人也重,她坐在地上不肯起來戚雪是拉不動的,只得跟著一道蹲在邊上,但這哭得臉都給漲紅了得陣仗根本問不出話來,她只好轉向旁邊的小豆子:「到底怎麼了,你們娘兒倆不是下山去了嗎?」

小豆子老實道:「我們找不到下山的路,娘帶我在一個地方轉了四五圈,每次都能繞回鎮口來。」

戚雪心頭一涼,嘴上還是道:「下山的那片林子是不好繞,定是你們不清楚竅門,上了官道就好了。」

小豆子搖頭道:「不是的,我們從前下山也都沒有迷過路,娘說,我們是撞邪了。少東家,什麼叫撞邪?」

竇大娘哭到一半忙不迭將兒子的嘴捂住,自欺欺人不想聽到那幾個讓人絕望的字眼,那張臉上的表情看向戚雪,顯得複雜,但戚雪還是看出了背後的怨懟。

戚雪知道,竇大娘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她。

看熱鬧的街坊聽得面面相覷,這種邪門的鬼打牆要是只針對被狐狸下了聘的人家倒還罷了,萬一是整個鎮子的人家都受到了牽連,那可怎麼是好。

「走,跟娘走。」竇大娘瞪大眼睛,避諱的一把撈過兒子就要爬起來,「今日無論如何,咱們也要離開這晦氣地方,再也不來了。」

竇大娘吭哧走了,戚雪沒攔她,想來這個時候她該避她如禍水,大約也是不想再與戚家有任何瓜葛了。

戚雪隨之站起身往回看了眼,街頭的街坊們很快也散開了,這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了黃家兄妹還在與她遙遙對望著。

「你們……」戚雪也是相顧無言,往下山的方向指了指,「竇大娘早年也是在外頭走商的,其實認路的本事不差,她都繞不出去,興許真的是有些看不見的限制。你們還想再試試嗎?」

黃家大哥生得一副生人勿近的冷硬面孔,只禮貌性點頭算打了個招呼,便護著妹妹走了。

一陣秋風又刮下了滿地的落葉,沙沙作響著,戚雪摩挲了下有些麻木的指尖,失魂落魄準備往回走,但幾步過後,又看了眼纏著繃帶的左腕,仍是覺得不甘就此任人擺布,調頭往山壁的方向大步而去。

這座鎮子在群山環繞之間,前頭下山的路較為險峻,後頭離峭壁山崖也不算遠,半山腰上還有不少梯田,從那裡就能清楚看到山下繁華的城鎮了。

從前農忙時候戚雪偶爾會幫著送飯來高粱地,這條路走的還算熟,但人都已經下到半山腰了才想起來自己兜里沒帶錢,二錢銀子全給了那道貌岸然的道士。

但此時也已是沒有回頭路可走了,戚雪抹了把額上熱出的細汗,大不了就是露宿街頭餓上一晚,也死不了人,橫豎先下山再說。

從梯田往下的路就不那麼好走了,大多都是直上直下的山壁,戚雪故意沒往大路走,一雙眼就盯著遠處的城門,一點點從山上找地方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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