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於對方而言,費奧多爾真的有這麽棘手嗎?需要用這麽迂迴的方式?
從中原中也的描述來看,花言擁有某種既能隱匿身形、又能構造出獨立異能空間、甚至還能強行把他人定在原地的異能。
這些能力組合在一起顯得十分混亂,但如果依照剛剛他所感受到的重力操縱異能,將這些能力都看作單獨的異能,前兩個就變得十分熟悉。再加上對方能夠接觸平行世界、並帶他們自由穿梭的能力,以及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在「骸塞」時所說那句——花言像是個收藏家。
對方能夠展現出這些能力的緣由就一目了然——對方收藏了異能、收藏了世界。
甚至對方都能在失憶狀態下說出「書頁」與「書」的信息了,如果對方想殺費奧多爾,那無論怎麽樣,現在都應該已經得手了。
還是說,這個世界於對方而言有種某種特殊性,費奧多爾牽扯到更多更深重的東西,讓花言在這方面謹慎無比,事先在其他世界不斷嘗試積累了經驗,才最終制定了這樣的計劃?
這樣的話,對方的僱主八成也不是什麽普通人……
太宰治緩緩開口,「花言,給你布置這個任務的是誰?」
花言沒想到對方居然還能從中意識到系統的存在,他倒吸一口涼氣。
覺得對方恐怖如斯的同時,不忘沉痛地搖頭,表示他們都不是系統的對手,「它不是這個維度的東西。」
果然是這樣嗎……
太宰治陷入了沉思,沒有再開口。
巷子裡一時之間變得沉寂,中華街主道傳來的喧鬧聲響不絕於耳。
花言等了一會兒,見對方似乎沒有什麽想問的了,他直起背脊,「如果你沒什麽事情要說了,那我走了哦。」
「嗯……」太宰治從思緒中抽出注意力,他望向那道逆光而立的身影。
猶豫再三,在對方轉身即將離去時,還是開口說道。
「如果很困難,你也可以來找我們幫你。」
花言:?
花言:!
花言即將邁出的腳步頓住,他難以置信地回頭看向對方,大為震撼。
真的嗎?
太宰治真的要幫他追費奧多爾嗎?!
……
「費奧多爾」目送那道雪白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完全消失在視野中才收回視線。
費奧多爾知道對方放花言跟太宰治離開是有什麽事情想單獨跟自己說。
兩人心照不宣地走到了一處監控死角。
「既然在某種程度上您等同於我,那麽,我就直說了。」
「費奧多爾」抬起眼眸看向那張與自己相同的面容,「我並不是第一次接觸到身處異能世界的『我』,如果這個世界力量體系也是異能,您接近花言,是想藉助他的能力完成你的理想嗎?」
費奧多爾並不意外對方能看出自己的目的,同樣的,在「自己」面前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他微微頷首,「沒錯,既然您了解,那您應該也能理解。還是說,您想讓我遠離他?」
「我為什麽要那麽做?」「費奧多爾」笑了一聲,輕輕搖頭,「我不會干擾他的任何決定,他想怎麽做是他的自由。」
「不過……」
「費奧多爾」臉上浮現出真心實意的疑惑,「我有個問題十分在意,我見過很多個平行世界的『我』,裡面不乏有跟您近乎相同的存在,花言對我們每個人態度都較為特殊,也都創建了深厚的信任,可為什麽花言會在這個世界擁有實體呢?」
費奧多爾眼眸微暗,讀出了對方這句話的言下之意。
對方像是在告訴他,他真的只是純粹運氣好,哪怕對方的年齡沒有滿足花言的喜好,也有其他平行世界的他可以滿足。
也像是單純是奇怪花言為什麽會實體化在這個對後者而言完全陌生的世界。
「您似乎並不意外花言會擁有實體這件事。」
「嗯,您應該已經知道了,花言曾帶著我們不斷穿梭在各個平行世界參與戰鬥,當然,每一場戰鬥都不是毫無意義的。」
「費奧多爾」沒有隱瞞,他知道哪怕自己現在不告訴對方,對方也一定會從花言口中得知,比起讓花言來說,由他說的收益更大一些。
「對於我們而言,我們見到了各種可能、各種未來,明白了此世之外的東西。對於花言而言,他能夠收集到更多的能量,這些能量近乎什麽都能做到,不過他當時經常會用來接觸更多世界,以及……更改戰鬥失敗的結局。」
「原來如此,您認為他用那些能量構建了實體嗎?」費奧多爾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他的眼睛跟那些能量結晶的顏色很像。」「費奧多爾」似回憶般微微歪頭,又改口,「不對,他的眼睛顏色好像要更淡一些,是不夠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