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奕回頭吩咐禁軍,「你們留在此處好生保護太子妃。」
「是。」
陸嘉站在原地盯著秦奕的背影,袖中的手漸漸收緊。
秦奕帶著幾人朝東宮方向趕過去,離得遠些了才低聲問:「怎麼回事?」
「殿下,來闖東宮的這批人,並非是天玄司的人,好像是刑部之人,有一人逃跑時,腰牌落下了。」夙夜將腰牌遞給太子。
「什麼?」秦奕接過來仔細看了看,果然是刑部的腰牌。
幾乎就在這一瞬間,他便已經反應過來,沈榭這是將計就計迷惑他,真正的目的只怕是在陳亦輝家中。
秦奕立即對夙夜道,「你帶上一隊精銳暗衛去陳亦輝府上,將他家人盡數誅殺,就偽造成盜賊入室搶劫。」
「是。」
「等會兒,」秦奕叫住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看見有人從都督府出來,務必滅口。」
「屬下知道。」
流空和沈榭潛進陳亦輝的書房,在裡面翻找起來。
他們手中的證據雖然能夠證明戰馬死於疫病,但也只能讓孫千和趙昌獲罪,根本動搖不了陳亦輝。
孫千這時候供出購馬票據在太子手中,擺明了是想引他們往這方面查,可如今只剩下三日時間,哪裡來得及,十日期限一到,沈榭就得放人。
東宮裡面,太子擺在明面上的那張票據,只怕也是假的。
所以沈榭壓根就沒打算去管這票據,虛張聲勢的闖東宮,太子多疑,聲東擊西,只是為了蒙蔽太子的眼。
東大營一事既然動搖不了陳亦輝,那就從其他方面著手,他之前去查軍器司之時,意外發現陳亦輝同一年前的那起軍械搶劫案有牽扯,這才是他今日來此的目的。
若是能找到證據就最好,找不到他便偽造一份。
他已經等了三年,不想再等了。
兩人幾乎將整個書房全都翻完了,還是沒有發現什麼。
就在沈榭準備尋一篇陳亦輝的信件來模仿筆跡時,他突然發現面前這張書桌有些不對勁,他蹲下身盯著看了片刻,忽而伸手在側邊一拍,一塊木板便掉了下來。
沈榭這才瞧見裡面放著一個盒子,他拿出來打開,裡面是陳亦輝這些年與他人往來的信件。
那樁軍械搶劫案有關的證據,放在中間,與其他信件混雜在一塊,沈榭也是翻了許久才翻到。
沈榭還沒看完,就察覺到有一陣腳步聲靠近書房,流空欲拔劍上前去看看情況,沈榭抬手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來人在書房門口轉了一圈,檢查了一下門鎖沒問題後便離開了。
沈榭怕再出事端,將所有的信件全都拿了出來,遞了一半給留空,兩人將信件揣在懷裡,翻窗出了書房。
兩人剛出都督府,便瞧見一行人正朝這個方向而來,看那架勢,沈榭便猜到恐是來滅口的。
沒多久,都督府中傳來一道慘叫聲,緊接著便是第二道,第三道……
兩人隱在暗處,面色沉沉。
流空低聲問:「公子,可要出手阻攔?」
沈榭輕輕搖頭,對今日這一出大概有了猜測。
木清辭怕他心有不忍,故而瞞著他策劃了這一出,闖東宮的人露出破綻,太子定會猜到他的目的,為了以防萬一,只能先斬草除根。
而此舉,正中了她的下懷,利用太子滅了都督府,一則會讓陳亦輝心生怨恨,二來也可以避免都督府後人日後發現不對行報復之舉。
所以方才門口那人,並不是過來巡視的,而是來提醒他們該走了的。
沈榭輕嘆一口氣,他不是沒想過斬草除根,但這幾十口人,終歸有些是無辜的。
他也不得不承認木清辭行事確實穩妥。
他只是有些想不通,她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才會這般殺伐果決。
既已如此,沈榭便想著將計就計,對流空道:「去裡面抓一人出來。」
第31章 血債血償那些骯髒齷齪的事,她來便是……
三更已至,偌大的東宮極為安靜。
陸嘉把秦霽哄睡著後,就一直在房間裡呆坐著,她此刻眼神迷離,看起來極為心不在焉。
秦奕和晉王秦桓從書房走出來,又叮囑了秦桓幾句,這才去了陸嘉院中。
嬤嬤瞧見他過來,本欲去稟,被秦奕抬手攔下。
秦奕進到內室,見陸嘉坐在窗邊發呆,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問道:「怎麼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