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這兩人還能好好活著!
永福拿起案上長鞭,破空聲響,廢后幾乎是本能將女兒護在懷中,長鞭划過春衫鞭笞她背上皮肉。
「啊——」廢后發出慘叫。
長真紅了眼眶,「母后!」
廢后拍拍女兒的小臂安撫,她忍著痛緩緩轉身,朝永福笑了笑:「你認為是本宮殺了你兄長,殺了你母妃。但本宮告訴你,本宮壞事做盡,不差一件兩件。但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
永福冷嗤:「事到如今,你還嘴硬。」
「父皇在時,你仗著皇后身份磋磨我們母女,苛待我母妃,你以為我看不見?」永福想起過往,心頭怒火衝天,幾乎熏紅她的眼,手上也愈發用力,長鞭破開皮肉,廢后先時還能叫罵,漸漸地只剩哀嚎。
在又一鞭打來時,長真將她母后護在懷中,生受了這一鞭,原本奄奄一息的廢后立刻瞪大了眼,眨眼間逼至永福跟前。
永福毫不懼怕:不自量力。
果然,廢后被護衛一腳踹出,倒飛一丈遠,沉沉落地嘔出一口鮮血。
「母后!」長真忙不迭衝過去抱起廢后,淚如雨下,「母后,是長真無能,是長真對不起您。」
廢后渾身散了架般的痛,五臟六腑更是猶如插了一把刀,大力翻攪,痛的她嘶嘶抽氣,她沒有看女兒,而是望向緩緩走來的永福,斷斷續續道:「大皇子…不是本宮殺…殺的,你母妃……」
廢后皺眉,再次嘔出一大口血,長真哭的更慘了,舉目四望,冰冷的城牆屋瓦,威嚴無情的護衛,無一人能救她們母女,她終於向罪魁禍首低了頭,試探著伸出手去扯永福的衣擺,淚眼朦朧:「我母后我了解,她的確跋扈,但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或許裡面真的有誤會,皇姐……」
永福睫毛顫了顫。
廢后劇烈的咳嗽聲打破寂靜,她的嘴巴此刻像一口泉眼,汩汩冒血,護衛那一腳太狠,她此前又受鞭笞之刑,幾乎是強弩之末,她緊緊握著長真的手,緩了一口氣,盯著永福:「本宮死不足惜,但你…不要找錯仇…」
廢后拽著女兒的手倏地用力,雙目大睜,長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慌張又強壓著恐慌,小心翼翼喚:「母后,母后,您不要嚇我……」
廢后眼珠轉動,目光寸寸描過女兒的眉眼,帶著無限的眷戀,她費力的抬起手,想要最後一次摸一摸她的女兒,然而指尖觸碰到長真的下巴,倏地砸落。
廢后死了。
宗正寺內傳遍長真的悲鳴,永福坐在馬車內,眉眼低垂,仇人的哀嚎並沒有想像中令她歡愉。
她腦海里迴蕩著廢后臨死前的話,或許那只是廢后想要從她手裡保住長真的謊言,真夠拙劣。
可萬一不是……
永福手指漸漸收緊,呼吸漸重。直到掌心傳來刺痛,她才鬆開手,指甲染血,原是掌心被刺破了。
第168章
恭王再次醒來時仍在野外,他看著孟躍一行商人打扮的隊伍,微微蹙眉,隨即嗤笑。
「你笑什麼?」孟躍將一個干餅子給他,恭王目光在孟躍和餅子間徘徊,須臾接過餅子,啃了一口,他挑眉道:「味道還不錯。」
孟躍笑了笑,「恭王謬讚了。」
「不過跟山珍海味還是比不了。」恭王看著孟躍,目光泛著幽光,蠱惑道:「躍兒,光明大道就在眼前,你是聰明人,你知道怎麼選?」
孟躍默了默,忽而道:「你怎麼知道你們一定會贏。」
恭王瞥了一眼不遠處背對他坐著的顧珩,冷笑:「你這個皇后所有的倚仗都來自顧珩,顧珩一死,你什麼都沒了。」
他似乎猜到孟躍即將出口的反駁,不疾不徐補充,「常炬已經叛降,昭王凶多吉少,而北邊的虞由……」
「虞由乃一地節度使,掌軍政。就算鄧王和曇王聯手,也未必能將他拿下。」孟躍眸光明滅,面上浮現厭惡,「除非,鄧王同北狄串通了。」
恭王不語。他垂首咬了一口麵餅,低低的咀嚼聲響起。
孟躍在囚車前來回踱步,細細分析:「鄧王曇王占據北面,膠東王占東,越王和常炬占南,從三面包圍京都。」
她道:「你們放棄西邊,是因為西邊有隆部?」
恭王咽下最後一口餅,嘆道:「躍兒風流,處處留情,當初你親手扶隆部王繼位,到底有情分在,本王不敢冒這個險。不過隆部也不是鐵桶一個,只要許以足夠的利益,瑞朝內亂時,他們不會摻和一腳。」
「那西南呢?」孟躍問他。
恭王不以為意,「蠻夷人,若聽話就罷,不聽話就殺光殺盡。」
孟躍聞言點點頭,「原是如此,但你們能悄無聲息進京,恐怕少不得太皇太后,永福,還有關尚那群亂臣賊子的幫助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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