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叫什麼名字?」孟躍看向那名騎兵,騎兵跪地抱拳道:「小的虞由,年二十六。關內人士。」
孟躍想了想,又盯著那騎兵仔細瞧了瞧,見他雙手指骨相勻,沒有陳舊傷痕,小門小戶養護不到這麼好,她道:「隴州虞氏?」
虞由垂首:「回貴人,小的並非本家子弟,而是出身虞氏旁支。」
難怪。孟躍心道。
孟躍讓他起身,目光寸寸落在刀身,話卻是對虞由說的:「你怎麼想?」
虞由道:「小的不才,年少時跟著叔父學習,曾聽聞桐州路遠,繁華落於沿海,但銅鐵頗豐。」
孟躍便知虞由心有成算,「我給你撥五十人,此事你可能辦成?」
虞由不敢置信的抬頭,對上孟躍琥珀色的眸子,又趕緊垂首,聲音難掩激動,「小的領命。」
孟躍頷首:「去罷。」
虞由離去後,孟躍叫來綁了小頭領的精瘦青壯問話,關於私兵事情。對方誠惶誠恐,但有孟躍所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孟躍樂了,日光攀升在高空,明亮的日光映著她白皙俊俏的臉,那雙冷冽的眼也有了溫度,「你知道的倒是多。」
精瘦青壯拿捏不准孟躍的態度,有些吶吶。
他們立在小島邊上,海風吹來,帶了一些溫度,不燥不熱,猶如母親的手環抱身子,十分溫和。
其他忙活的人不經意看向這邊,孟躍將人帶上船,進入船艙。
她在柵足案後盤腿坐,「你姓甚名誰,哪裡人?」
精瘦青壯跪在下首,「回貴人,小的常炬,年二十四,淮南人。」
孟躍點著案面,博山爐升著縷縷香菸,縹緲出塵,孟躍聲輕如煙,「我觀其他人很信服你?」
常炬心頭一跳,心中百般斟酌,他沉默的時間有些久了,孟躍輕笑:「很難回答?」
「並未。」常炬飛快抬眸看了孟躍一眼,見孟躍神色如常,他才緩緩道:「兄弟們訓練辛苦,時有損傷,小的略通藥理,平日能幫就幫,當結個善緣。」
孟躍才不信這話,也懶得跟常炬繞圈子,「我說你答。」
常炬鄭重應是。
孟躍:「可念過書?」
常炬道:「小的遠房堂伯曾富貴過,通字識文,後來家道中落了。小的同他家走的近,時不時搭個手,得了堂伯幾分喜歡,因此堂伯願意指導小的一二,小的這才通些皮毛。」
孟躍又問:「可成家了?」
常炬搖頭。
孟躍:「之前做什麼營生?」
常炬面色微紅,「不敢瞞貴人,小的之前替富戶鄉紳跑腿,零星掙幾個錢,後來發現不能如此,想要尋個正經營生,這才著了桐王的道。」
兩人一問一答,船艙里傳來斷斷續續的話聲,良久,孟躍話鋒一轉:「現在給你兩條路,一,你綁了桐王手下的將領,功大於過,你可軍功入仕。」
常炬不語。
孟躍面色柔和了一些,「二,明面上你仍然軍功入仕,但私下為我做事,只聽命我一人。」
「小的選第二條路。」常炬毫不猶豫選擇,朝孟躍納頭叩拜。深秋天氣他穿的單薄,頭低下去時,靛青色麻布繃緊,背肌隱隱凸顯。
孟躍曲指,反手叩響案面,常炬遲疑著抬起頭,看見案後的貴人對他微笑,「桐王的那支私兵練的不錯,我想要,明白嗎?」
常炬瞳孔微縮,隨後沉沉低下頭,「是,小的明白。」
啪嗒一聲。
孟躍將一枚令牌擱在案面,常炬看了一眼,膝行上前,小心翼翼捧上那枚令牌。
孟躍莞爾:「去罷。」
常炬退下了。
船艙內只剩她一人,孟躍伸手拎起案上的紫砂三足提梁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卻發現水早冷了,她微微蹙眉,淺抿一口擱置。
「姑娘,是我。」吳二郎在艙外求見。
孟躍:「進。」
吳二郎端著托盤,在案前跪坐,人高馬大的漢子低眉垂首:「這是太湖的碧螺春,姑娘嘗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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