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驚濯道:「我還是沒保護好你。」
寧杳反駁:「胡說。」
她不知曉當時的情況,但是,當她生機重現之時,他已經換命隕落,就算想保護她做些什麼,也沒有機會……
忽然,寧杳大腦一白。
那晚和宇文行的對話又浮現在耳邊:
——當她是浮曦時,伏天河為了復活她,義無反顧走阿鼻道,用自己的命換取她一線生機。
——當她是寧杳時,風驚濯依舊毫不猶豫重走舊路,要用命換她回來。不成功,他便去渡幽冥水,落無間獄,籌謀一切開啟逆回法陣。
那麼,眼下這一回的結局……
正沉浸在思緒中,忽而耳邊響起烈烈風聲,兩人一起轉頭,看見天邊金色神鳥的翎羽大展,如金風貫月,向他們俯衝而來。
最後幾下,飛得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落地,踉蹌前行幾步,站在他們面前,無家可歸的小孩一樣瞪著他們。
寧杳眉目一軟:難怪它對他們感情深,原來曾經一起養過它。
這隻小鳥,與伏天河一起從虛空中誕生,有靈性,又活了這麼多年,此刻想必知道風驚濯恢復伏天河的記憶,才這麼迫不及待來見面吧。
這該是多麼感人的一幕——
金鳥渾身羽毛嗲起,撲騰翅膀托著尾羽,以戰鬥姿態前沖,對著風驚濯下嘴狠叨。
寧杳趕緊拉架:「哎你!你怎麼叨人呢!」
風驚濯沒躲,任由它咬一口,一點淺淺的血痕透過膝蓋處衣衫滲出。
寧杳皺眉:「這咬的也太狠了。」
風驚濯道:「無礙,皮肉傷。」
「你們怎麼一著急都咬人呢?」果然,做動物的就是沒有做植物的情緒穩定,寧杳記得在蒼淵的時候,風驚濯急了也咬過她。
風驚濯無言以對:他被咬了,還被翻了舊帳。
金色神鳥可不管那些,在一旁哀怨地盯著風驚濯,盯了半天,腦袋一扭,對上寧杳目光,俯下身子,趴在她腳邊蹭了蹭。
哎,小可憐。
寧杳剛想摸摸它,它忽然「騰」的起來,然後又是一扭。
寧杳說:「你彆扭了,再把
自己扭落枕了。」
金色神鳥乾脆轉身,用屁股對著他們。
風驚濯笑了一下,拉過寧杳的手:「杳杳,當年伏天河與月姬在此血戰,我很確定,月姬魂魄碎盡,按常理講,絕無任何生還可能。」
可她現在,還是好端端的。
如果說,在驚鴻山一戰,月姬軀體受損,魂魄未傷,所以沒死透,還說得過去。但伏天河下了重手,碎裂魂魄她都能死而復生……
寧杳望著風驚濯,低聲道:「這也太離奇了。」
回頭看阿鼻道入口:當年在阿鼻道,伏天河誅殺月姬,獻祭生命死去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風驚濯道:「她必定盜取了無極的復生之術。但具體發生的事,恐怕天下間,只有她一人知曉。」
話音剛落,神鳥尾羽一掃,又把身子轉回來了。
見對面兩個人都沒理它,豆眼立沉,跳到他們中間。
仰起頭,頗為輕蔑地給了他們兩個一人一眼,又是一個大力扭轉,用後腦勺對著他們。
寧杳和風驚濯對視一眼。
寧杳道:「你看它,我們說話,它老來打斷,動作這麼大……」
風驚濯道:「你的意思是……」
寧杳道:「似乎它知道點啥。」
風驚濯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那好辦,寧杳說:「我們回船上。」
*
從蒼淵回神界,他們都乘了崔寶瑰的船,此刻,船就停在九天玄河對岸。
寧杳和風驚濯剛踏上船板,忽然感受到一道生機。
意識到那是什麼,寧杳猛然回身,就看見前方桌子上並排的兩盆菩提,其中一個開心扭動枝莖:「杳杳!濯哥!」
寧杳一聲歡呼,一把捧起寧玉竹:「你恢復意識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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