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異口同聲,芙蕖徹底愣住,不等她跑過去,乾貞帝就已經推開她,到了姜元義身旁。
乾貞帝勉強維持表面鎮定,喊來太醫為姜元義止血,餘下的禁軍嘩啦啦圍了上去,形成一堵肉牆,將他們圍在中間,淑妃與寧王也趁機躲了進去,只有芙蕖落單,被混亂的人群推搡跌坐在地。
不僅如此,還有一隊人馬疾馳而來,是一直駐紮在北郊之外的騎兵。
暗處的北辰殘軍見大勢已去,再不甘心也只能撤退,唯有遲淵,還架著弓弩,呆呆望著校場中那道纖細單薄的身影。
芙蕖被撞倒在地,半晌回不過神,再轉眸就看到姜元義靠著木樁,左肩插著箭,鮮血染紅了衣襟。
「太子哥哥!」
她忙不迭爬起來,哭著跪在姜元義身旁,想幫他止血,又無從下手,臉上全是慌亂,「對不起,太子哥哥,對不起……」
一連串動作不過瞬間,遲淵看到一張熟悉的側臉一晃而過。
他難以置信,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可先前,他分明聽到姜元義口中喊出的那聲「芙蕖」。
難道……
遲淵心頭突然劇烈跳動起來,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指引著他,他再定睛去瞧,想確認一遍,那人已經轉過了身,撲到姜元義身旁,被禁軍圍護起來,留給他的只剩背影。
遲淵眸色黯了下去。
他真的魔怔了,總幻想著他的芙蕖還活著。
遲淵
低下頭,無意識撫過腰間那隻黛紫色荷包,在此之前,他遲遲不願離開桑山,不願離開芙蕖,只是總有一些事他必須要做,不得不離開,下山時,他便帶走了這隻荷包,也是芙蕖生前留給他的唯一念想。
帶著它,就好像帶著芙蕖那隻小尾巴,就像從前一樣,他走到哪兒,她就愛跟到哪兒。
回憶起那些為數不多的美好,熱淚漸漸盈滿了眼眶……
「將軍?」
「將軍?你怎麼了?」
莫白的聲音傳來,瞬間拉回遲淵的思緒,他收好荷包,再抬眸時,已是冷然,全神貫注盯著校場內的動靜。
乾貞帝認為是芙蕖連累了姜元義,連累了自己的親兒子,見芙蕖哭著爬過來,他毫不客氣地攘開她。
「滾!」
芙蕖一個後仰,重新跌回地面,她想爬起來,姜敏蘭與傅子寧幾人又很快擠了過去,講她排擠到外圍。
姜敏蘭更是惡狠狠地瞪了芙蕖一眼,「都怪你!要不是你,皇兄才不會中箭!」
芙蕖百口莫辯,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太醫們緊接著一窩蜂過去,芙蕖只能站起來騰位置,一面擔憂姜元義的傷勢,一面又怕自己的哭聲會擾了太醫,她只能咬著手背,強行壓住聲音。
此刻她活像一個罪人,孤零零站在人群之外,隨時等待審判。
姜元義中了一箭,血流不止,但意識仍是清醒的,他視線穿過人群,望向芙蕖,嘴角還帶著笑,似在安撫她,「芙、芙蕖……別哭……」話音剛落,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太醫小心翼翼剪開傷口處的衣裳,才發現那箭矢刺得極深,難怪以姜元義的體格都支撐不住。
眾人不再耽擱,即刻回宮,姜元義是儲君,所有人都關心他的傷勢,他身邊自然不缺人照顧,沒人在意一個不受寵的傻公主,芙蕖只能小跑著,踉踉蹌蹌地跟在太醫後面,最後還是景陽宮的李內侍等了她一會兒,將她扶上馬車。
遲淵躲在暗處里,眼裡的哀慟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殺氣凜然。
芙蕖今日的穿戴,他是認得的,先前在林子裡瞥見過,只是那會兒沒瞧見正臉,又遠遠看她與姜國太子十分親近,便想當然以為她就是姜國嫡公主。
直到方才,姜元義中箭倒地,姜敏蘭與傅子寧一起出現,從眾人的反應來看,後面與傅子寧站在一起的少女才是嫡公主,是姜元義的同胞妹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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