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人也不在兜著圈子,點明來意:「我最近得了一株金山茶,山茶紅白常見,金綠不易見,便想要以此舉辦一個賞花宴,崔夫人意下如何。」
「好花難尋,夫人舉辦賞花宴讓我們一飽眼福,增長世面自是一件功德事。」
誇得心花怒放的羅夫人含笑著瞥了一眼從進來後,就沒有動過一口的茶水,「崔夫人都那麼說了,到時可一定得要捧場才行。」
待羅夫人走後,心中泛起不安地玉荷想著還是等夫君回來後,將此事和他說一下。
今日崔玉生來到回春堂,胸腔里似堵了團棉花,憋悶得難以喘息。
他不是嫉妒玉娘,只是覺得她一個女人在外拋頭露面難免影響不好,自己能賺錢養家,她完全能在家裡當個養尊處優的夫人,為什麼還要學醫。
宋明覺得,自己作為學徒,理應得要去關心一下,「師父,你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沒什麼。」崔玉生板起一張臉,「要是沒事,就去把藥材清點一下。」
他們剛說完,有兩人走了進來,狀若隨口閒聊,「你聽說了嗎,咱們鎮上最近來了位貴人,聽說還是位郡主。」
「什麼郡主?我們這種小地方哪裡會有郡主來,要我說,頂多是某些官老爺為了讓自己和小情人私會胡編亂造的。」
「啊?還能這樣。」
被問的人白了一眼,「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那官老爺看中的是誰家婆娘,那婆娘肯定不好天天藉口往外跑,如果說是郡主讓她過來呢?」
那人點頭,「非但不會懷疑,還覺得自己能攀上郡主這根高枝而沾沾自喜,就不怕被拆穿嗎?」
「怕什麼,到時候那女人帶點玉佩金銀財寶回去,說是郡主賞她的,別人就會自圓邏輯自戴綠帽。」
他們隨口一說的話,卻讓崔玉生想到了郡主送給玉娘的那枚玉佩,心臟驟然跟著一緊。
隨後又搖頭否認,不會的,玉娘不可能是這種人。
崔玉生回來後,聽完了今日縣令夫人是因為自己的本事才過來的,心底有隱秘的歡喜在涌動,面上仍是一派矜持淡然:「既是縣令夫人親自相邀,豈有拒絕之理。」
倒了杯茶過去的玉荷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但我同那位縣令夫人並不相熟,此前也從未有過交集。」
今日短暫的接觸中,玉荷清楚的感受到羅夫人並非是個好相處,平易近人之輩。
一個本身難以相處,還處處看不上她的人突然屈尊紆貴而來,只會令她聯想到;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崔玉生不以為然,只認為是她想多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是從一開始就好的,感情和情分是需要一點點經營來的。」
「何況縣令夫人親自相邀,你若是不去,落在她眼中,難免是不給她面子。」崔玉生又想到今日聽見的那些話,語重心長道,「玉娘,如果你能和縣令夫人交好,那麼對我們回春堂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後日縣令夫人舉辦賞花宴,邀請鎮上士紳富商的夫人及其女一道而來的風,也吹到了謝鈞的耳邊。
「大人,屬下聽說有位客人,還是羅夫人親自去邀請的。」
正彎腰修剪花枝的謝鈞剪下一朵月季花,漫不經心的把玩在手中,連語氣也是懶散居多:「哦,值得那位羅夫人親自邀請的是哪位夫人。」
白簡不假思索的回:「是回春堂崔大夫的夫人。」
謝鈞忽地回想起那張被清風吹起帷紗,從而露出的那張臉。
發現自己並未產生任何反感。
第7章 賞花宴
很快,便到了縣令夫人舉辦賞花宴那日。
原本一大早吃完早飯就去回春堂的崔玉生一反常態的還沒走,而是看著她描眉點妝。
正取了石黛磨碾成粉末,然後加水調和的玉荷看向一旁的丈夫,嗔眉含笑,「夫君可要為玉娘畫眉?」
「只要玉娘不嫌我手藝粗糙,為夫自是樂意至極。」
二人相視一笑間,自有含情脈脈涌動。
格子花窗旁的崔玉生取了一支細長的毛筆,就著窗外暖陽斜斜,用筆鋒勾勒出她的眉形。
她的眉形生得極好,細長如彎月,遠如眉山黛,只是顏色淡了些。
崔玉生畫好眉,方取了一旁的木靶鏡遞過去,眼裡的柔情滿得是要外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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