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厲聲道:「沈長寧,你一再污衊朝廷命官,擾亂公堂秩序,罪加一等!來人,給我把她帶入大牢!」
「是!」
陳昇說著便伸手將沈長寧拖了起來。
一旁的如意也跟著湊上前,眼疾手快地抽走了那塊將要掉下的棉布,飛快地塞進了袖中。
沈長寧被拖了起來。
她的鬢髮已經散亂,臉上也滿是虛浮的細汗。她緊緊握著陳昇的手臂,裝出一副已經無法站直的樣子,一瞬不眨地盯著陸景行,啞聲冷笑起來。
「陸大人,您越是如此,越是讓人懷疑!您若是問心無愧,為何不敢將那封信公之於眾?為何不敢讓百姓們知道真相?!行王……行王殿下究竟與此案有何關聯,您為何不敢查下去?!」
沈長寧看著陸景行,臉上滿是真真實實的憤怒:「十多名女子,無辜被拐,被逼為娼,她們的清白名譽就一定比不上一個行王手中的權勢嗎?!她們就如此命賤嗎?!」
陸景行聽著少女為了挑動情緒故意說出的這些話,眼底飛快地泛起一絲笑,臉色卻驀地一變:「放肆!」
然而還不等他呵斥,沈長寧的這句話便如同最後的那根導火線,徹底點燃了百姓們心中的疑慮。
原本還只是在竊竊私語的人群中,漸漸有人開始大聲質問起來。
「陸大人,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既然是偽造之物,為何不能給她看?沈姑娘不是訟師嗎?」
「行王殿下是不是真的與此案有關?您為何不敢查下去?」
「難道行王真的是幕後兇手,大理寺真的在包庇犯人?!」
百姓們的聲音越來越大,原本安靜的空氣也仿佛被點燃了一般,變得沸騰起來。
陸景行的臉色頓時變得愈發難看,但他卻沒有打斷眾人,反而有意等著那聲音越吵越烈,才猛地一揮袖,厲聲道:「放肆!此案已了,任何人不得再妄加議論!再有擾亂公堂者,一律按律處置!」
然而,這話卻像潑入滾燙油鍋中的一瓢水,百姓們聞言更加氣憤,不僅質疑聲越來越大,甚至有人開始高喊起來。
「王侯將相,與庶民同罪!既然與行王無關,為何不搜查行王府!」
「對啊!如此行徑,不正是做賊心虛嗎?!」
「為什麼要把沈訟師帶走?大理寺是要替行王殺人滅口嗎?」
「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我們要知道真相!」
「對!我們要知道真相!放了沈訟師!」
情緒被挑動,被激化,民憤之聲越來越大,到最後,人群甚至不顧阻攔,強行衝上了大理寺門前的台階。
大理寺的侍衛們從未見過如此情形,一時間驚怒交加卻又沒辦法對普通百姓做什「麼,只得在陸景行的授意下放開沈長寧,紛紛退到院內,然後重新關上了大理寺的門。
沈長寧被一個婦人心疼不已地攙扶起來。
她靠著人,面上故作虛弱地沖她搖搖腦袋,示意自己無礙,心裡卻鎮定無比。
她很清楚經過今天這一出,她的質問如同一顆種子,已經在百姓們的心中生根發芽。而接下來,只要再添一把火,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蛇蟻鼠蟲,便都會盡數被逼出來,那些陰暗的,見不得光的東西,也都會在火光中暴露出痕跡。
第97章 花枝「這麼不經逗吶?陸大人。」……
那場戲演到最後,沈長寧已經根本不必刻意去說,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那天發生在大理寺門口的一切。
沈氏織行掌柜拐賣良家女子,逼良為娼,沈氏家主沈長寧為民女申冤,兩人於大理寺公然對峙,然劉茂畏罪
自殺,當堂觸柱而亡。侍衛上前收拾屍體,卻意外在其身上發現一封絕筆信,大理寺少卿李儒親口念出那信中寫到的行王二字,在場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結果後來大理寺卿陸景行到場,竟然直接撕毀了信件,拒不給堂上的沈長寧看。還命人將開口質問的沈長寧拖至大理寺門口罰其二十大板。
這一連串的事情中疑點多得簡直數不勝數。
你若說是沈長寧污衊行王,可信是大理寺自己的人捜出來的,行王二字也是大理寺少卿李儒念的,甚至沈長寧只是想要看一眼那信上具體寫了什麼內容,這污衊二字從何說起?
若說是她聯合那劉茂,構陷行王,可劉茂卻又為何要當堂觸柱?他若是活著,豈不是更合了沈長寧的心意?而且好端端的,沈長寧為何要去構陷行王?
而若是行王當真清清白白,為何大理寺不敢將那封信件的內容公之於眾,反而一口咬定是沈長寧胡言亂語,污衊當朝王爺,行徑如此不光明磊落,反而令人多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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