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
第19章 她的榮光不是破爛
「給我!」
薛知恩一把扯了回來,攥著衣服的手都在發抖,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多少錢?我買了!」
齊宿執著的眸光從她抓在手裡那些衣物流連,沒回答這個問題,倒是不爭氣地追問。
「不還給我了嗎?」
「……」
薛知恩撞上他黏糊糊期待的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滾。」
好嘛。
白高興一場。
齊宿失望地耷拉下眉眼,像條沒得到心愛之物的大狗狗。
明明回家放在哪裡他都想好了。
沒能把帶著薛知恩氣息的衣服叼回『狗窩』的男人,一步三回頭地走出臥室,開始勤勤懇懇收拾『主人家』。
『唰——』
齊宿拉開客廳的塵封許久的窗簾。
正午陽光一瞬間驅趕所有陰霾,連空氣中層層粉塵都照得清楚。
一切試圖隱藏在黑暗中消逝的,全無所遁形,被迫停止陰暗腐敗。
「咳咳。」
齊宿被灰塵嗆地咳嗽幾聲,回身打量被照亮大半的客廳。
亂七八糟的,各類紙箱、行李包,歪七扭八得擺放在地,其中還夾雜著數不清的空酒瓶。
他彎腰撿起滾到腳邊的酒瓶,透過翠綠的瓶身瞥到旁邊幾個被推倒散落在地的紙箱。
無意間一瞅,本就複雜沉悶的心情更是說不上的酸疼。
那裡面是獎牌。
數不清的獎牌。
外面的動靜持續了一會兒突然沒了,薛知恩也不想去管,好像自己家被拆了也無所謂。
她把那幾件從齊宿懷裡搶回來的衣服扔髒垃圾一樣丟在床尾。
人在床邊坐著,過長的墨發遮住她放空無神的眸光。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或者她什麼也沒想。
因為太累了。
思考也變成一種負擔。
薛知恩家裡什麼打掃的工具都沒有,他去隔壁拿東西,沒幾分鐘便快步回來,先去看了眼薛知恩的情況,才安心。
這邊,齊宿緊張到手心冒汗,戴好手套,跪在地上堪稱虔誠地將那灑落在地的獎牌、獎盃輕手輕腳地一件件安置回紙箱。
他不敢用裸手碰。
他的心臟在狂跳。
每一個都是世紀大賽,每一個都是世界冠軍,每一個都寫著薛知恩的名字。
每一個都鐫刻著她的榮耀。
齊宿好似終於有機會瞻仰神跡的信徒。
語言難以形容他的興奮,他的激動,他渾身血液的沸騰。
薛知恩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眉目溫柔的男人捧著她的獎牌愛不釋手,像極了……
薛知恩猛地閉了下眼,阻斷回想,心像瞬間刺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你想要可以都拿走。」
突如其來的涼薄嗓音一下澆滅了齊宿高頻的心跳。
他愣愣抬頭,以為自己耳朵壞掉了。
「你剛才說什麼?」
大概是安靜的那會兒讓她情緒穩定了,難得有耐心再重複一遍。
「我說,你想要可以拿走,都拿走。」
「……」
齊宿握著手裡那塊剛撿起的紅綢帶奧運金牌,手指從用力到顫抖不過幾秒。
連她穿過的衣服都想要來珍藏的變態粉絲,卻沒因為這句話有半分開心,反之心口鑽心得疼。
半跪在地上的齊宿凝望著站在不遠處神色冷漠的女生。
她自始至終都沒將視線停在那些獎牌上,哪怕一秒。
似乎,一切與她無關。
齊宿沒法去怪她。
她現在能站在那,就已經是拼盡全力了。
信徒怎麼去怪罪破碎後自己重組的神像?
她已經盡力了。
她已經很棒了。
「你又在哭什麼?」
薛知恩眉心深深蹙起,厭煩不解地看著跪在地上抱著獎牌流淚的男人。
一個大男人,認識不過兩三天,就在她面前哭了兩次。
齊宿沒說話,一邊掉著淚珠,一邊擦乾淨金牌沾上的灰塵,好生放回箱子。
他就這樣掉著眼淚擦著剩下的獎牌,眼睛被淚蒙住了就拿袖子隨意一抹,擦薛知恩的獎牌卻用乾淨的新毛巾。=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