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聿為給單止瀾放了三天假,多一天都不肯,理由是與雲秋池當天訂了去巴黎走秀的機票,去晚了趕不上。
為此,雲秋池提前打電話過來,說會給紀疏櫻帶當季的高定。
她笑著說禮服夠多了,卻被雲秋池給上了一課,「媽咪給你買這些呢,是想讓你多接觸些商業活動,你不是打算開始經營你的工作室嗎?一些跨品牌的合作,總有用到的時候。」
「女人有自己的事業心是好事,尤其它還是你喜歡的、熱愛的。媽咪知道你的想法,凡是別太累,做沒做好都沒關係,經驗遠比經歷更重要,你才是第一位,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紀疏櫻心裡泛酸,沒有哪個長輩跟她說這些。
「我知道的。」
雲秋池又笑著說:「昨天的煙花我也看了,臭小子偷著搞這些,愣把我嚇一跳。」
「嚇到您了嗎?」
「沒想過他會這麼浪漫,就像一下子被你墜入了凡塵,櫻櫻,你好厲害,可以讓他為你如此。」雲秋池一語道破,「他把你看得很重,希望你們可以一直這樣,不要吵架,眼裡僅有彼此。」
她這個兒子,其實跟他爹一樣,在公司里運籌帷幄,唯獨面對自己的愛情,光做不說,女孩子的心思一個都摸不准。
雲秋池是過來人,她和單聿為也是結婚後很長一段時間,才相互看透自己。
她希望這兩人,比自己可以少走些彎路。
紀疏櫻心跟著加快一拍,她也感覺到了,但總害怕不是這樣,只好說:「我也很高興。媽咪,你放心......我們不會吵架。」
這種事情誰也拿捏不准,可為了不讓雲秋池擔心,只能這麼說。
雲秋池在婚姻里什麼沒經歷過,她說大實話,「櫻櫻不用緊張,夫妻之間若是一點架都不吵,感情是無法升溫的。我知道你的性子,唯一拿捏不準的是我那個兒子,他性子有時候太沉穩,你看不透我也看不透,如果他要是讓你不高興,只管趕他走。」
紀疏櫻呆住,完全沒有想到雲秋池會這樣說。
「我......」
「櫻櫻,可別告訴我,你不敢,」雲秋池打趣,「現在應該怕的要死的人,是他才對。」
他怕嗎?
可他怕什麼?
紀疏櫻想了想,格外不確定。雲秋池說得不無道理,她會看著辦的,「我知道了,謝謝媽咪。」
「乖,後天直接回來就好,這裡是你的家,是可以給你撐腰的地方。」
掛了電話,紀疏櫻上樓收拾東西,她記得孟叔有將她的東西送過來。
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回來,這裡的一切顯得有些生疏,但再沒有了最初的不自在。
正如夏時螢說的,她與單止瀾成為夫妻,不管未來如何,京禾灣是她的家,是要努力生活的地方。
推開房門,紀疏櫻一眼看到堆積成山的禮物盒,很明顯,是被整理過的。
所以,單止瀾下去的晚,是因為在幫她準備這些嗎?
等拆完,她想起還沒有護膚,去浴室把手乾淨,再回來塗抹,桌上放的紙張,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是單止瀾給她買的樂器!
紀疏櫻雙眸清亮,她要去找他。
哪知,一回頭就撞了個滿懷,幸好單止瀾提前預判了她的動作,緊緊摟住了她。
「跑什麼?」單止瀾失笑,對她的反應覺得好笑,像得到好處的小朋友。
「已經是你的,又不會跑。」
紀疏櫻就這樣伸手環住他的腰,抬起下巴說:「那你快說,你把它們放哪了。」
「這麼迫不及待?」感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別處。
什麼都能比他更具有吸引力。
不,或許不止他想的這些。
那堆信箋里,有他讀不懂的往事,他並非看不明白。
也正因為這樣。
他的心緒到現在都不明,一雙無形的大手,將他籠罩。
「櫻櫻,我能不能問問,你為什麼喜歡創作音樂?這麼多年,靈感來源出自哪些時候?」
她昨晚拉的小提琴很熟練,達不到專業水平,但音色各方面調得很好,這方面的天賦,可以說她是得天獨厚。
鋼琴、琵琶都不錯,紀公館對她完全屬於是低估形,她或許可以走得更遠。
男人那雙眼睛深深注視著她,因為親密姿勢的關係,一時無法逃離。
紀疏櫻根本編不出別的理由,連忙低下頭,牙齒咬住下唇,發出悄聲地嘟囔,「怎麼突然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