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是不可能的,他們得知消息的速度、極快,少爺也沒想隱瞞他的婚事,但上杆著想見少奶奶是少不了的。
孟叔幾乎是不用想,就能預料到當時的場景,先生夫人或許......會試探著先讓少爺吃點閉門羹?
這婚結的猝不及防,還記得少爺通知他的時候,嚇了他一大跳。
在單家這麼多年,少爺向來是極有主見的,不到十歲規劃完了三十歲的事,繼任單家家主是一環,且完美超額實現。
至於這結婚,孟叔沒記錯也是,從少爺從海外成功轉回國那刻開始,他給自己一年的時間,挑選這單家主母。
沒想,會是這樣的速度。還得是少爺。
孟叔步伐沉重進來,敲門,彎腰在紀疏櫻身邊說:「少奶奶,您朋友來找你了,我讓人招待在客廳里等您。」
「誰?」紀疏櫻連忙問,她小心將絹紙鋪在桌上,待字跡干透,預備去旁邊的琴房彈彈看。
如果可以,她還想彈給單止瀾聽聽,莫名地,有些記憶逐一呈現了出來......
她覺得他會是她最好的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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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疏櫻沒想到夏時螢會來「京禾灣」找她。
她小跑著下樓,直到看見夏時螢的身影,欣喜地問:「你怎麼來了?」
夏時螢叉腰,哼聲:「不來,能找得到你嗎?」
痴迷起創作來,是不可能聯繫到她的,夏時螢深知這一點,乾脆讓人打探到這,簡直費了她不少功夫。
「熱死我了,還算你們家服務好,不像去紀家找你......」
意識到說了什麼,夏時螢飛快閉嘴,她捂著唇,尷尬笑道:「哎喲,你說我替這些晦氣東西幹嘛!」
紀疏櫻攤手,似早就習慣夏時螢這咋咋呼呼的性子,她說:「提了就提了,這沒什麼,倒是你,難得來一趟,要不要好好參觀一下?」
夏時螢眨眨眼,有些興奮地搓手手,早就聽聞單止瀾的壕無人性,還沒真正見識過呢,也就託了好友的福!
「好啊,讓我見識一下公主的生活。」
紀疏櫻被她打趣,直瞪過去:「也就你會說。」
什麼公主,她向來不是,也沒有過過被寵愛的日子,哪裡配的上這種稱呼。
「都說王子配公主,難道你覺得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嗎?」夏時螢朝她曖昧笑笑。
秦家的那家宴會,她還記憶猶新吶,那樣張揚的護犢子方式,說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
沒瞧見紀家那幾人,怕是腸子此刻都悔青了吧!
紀疏櫻怔住,愣了幾秒,夏時螢說的好像沒毛病,連她自己都這樣感覺起來。
單止瀾是那樣矜貴溫雅的人,有他襯托,誰都沒法不尊重起來。
夏時螢得意挑眉,朝她拋了一個媚眼,「是吧,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說的沒錯。」
「對了,差點忘記了給你看個東西。」
夏時螢這幾天可沒閒著,說好了要給紀惜冉一個驚喜,就要給她好好留下。
那天,她早就找了個言語犀利的記者,狠狠將當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發表了幾遍,標題一個比一個勁爆。
分了好些天才全部發酵出去。
紀惜冉不是前兩天在她面前得意洋洋,暗自奚落她嗎?
難道還不讓她回禮了嗎,什麼端莊名媛,從雲端跌落雲泥,堪堪一瞬間的事。
「紀家對這些熱搜沒有管嗎?」紀疏櫻問的輕飄飄,看不出多大波瀾。
身為這麼多年相伴的朋友,夏時螢最是明白,紀疏櫻問絕不會因為是對紀家心軟,她如此通透的人,不過當成了看客。
「肯定是有的啊,不然我會精心謀劃這麼多天?」
紀家最是好面子,出現了丑新聞,當然第一時間解決,相當捨得砸錢,夏時螢當時都決定了,將私生房錢全都砸出來,大不了硬拼到底。
誰知道到了後面,壓根都不需要她出手,那些熱搜顏色一個比一個黑。
很明顯,有人砸的錢比她還多,夏時螢當時就想到了誰的手筆,苦於找不出證據,沒法求證。
再說,如果真是她想到那樣,那她也不打算說。
有些事,還需要自行體會,她插手豈不是少了很多人生樂趣,暗地裡當個助攻就好。
夏時螢暗測測地想。
紀疏櫻眼睫垂著,半響都未答話。
網上鋪天蓋地的信息掛著的都是關於紀惜冉的笑柄談姿,而她又何嘗沒有過這些。
秦家的宴會上,離開之前,有些聲音她還記得「像她這樣的嬌媚女人,真的配得上單家家主嗎?」
「一定會離婚吧?」
「紀家都不看重的二小姐,確保進入單家會被當做寶嗎?」
她刻意將這些忽略,可不能當做不曾存在過,也許說不定還會伴隨很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