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和秋蘭不知道去哪裡,院子裡只有他一人,他專心地用笊籬將黃豆在竹匾中鋪平,這樣有助於快速散熱。
「你是什麼人?」後面突然有聲音,他一驚之下打個冷顫,扭頭一看,是一人做捕快打扮,眉間英氣逼人。
他明明沒做什麼虧心事,但在那捕快冷冽目光下,不知怎麼結巴起來:「我,我,我是這的夥計,新來的。」
那人的目光轉為詫異,他四處看看,然後喊道:「英娘!英娘!」
英娘從秋蘭的房間走出,見到那個捕快,也是愣了一息,捕快問道:「這人是你新招的夥計?」
「是,這是蔣平蔣大哥,這位是陳玠陳捕頭,他也是豆腐店的東家。」英娘站在原地不動,說道。
蔣平趕緊站起,問候道:「見過東家,小人叫蔣平,今天開始在豆腐店試工。」
陳玠上下掃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然後面向英娘說道:「今日審齊勇昌的案子,需要你們上堂作證,我接你倆同去。」
英娘頷首,說道:「有勞了,剛才在給秋蘭姐上藥,馬上就好,還需要稍等一下。」說完就再次進屋。
蔣平見陳玠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後又閉上,一臉不快,正納悶英娘剛才說的話中有什麼不妥。突然那陳捕頭臉色一變,一記眼神射過來,他心中一凜,復又蹲下晾豆子。
陳玠雇了一架馬車,去時陪英娘二人坐在車裡,英娘神色淡淡,並不開口,倒是秋蘭不住跟他表示感謝,也似乎時怕冷場尷尬,努力找一些話題。
他心中鬱悶,打起精神回復著。再看英娘,她背靠車廂,閉目養神。
漸漸車廂里就完全安靜下來,仿佛空氣也已凝滯。
回來時,車裡只有英娘和秋蘭。
「齊勇昌被判到極邊煙瘴充軍,完全就是自作自受!除了縱火未遂,還想故意殺你,這也就是你機警,否則他直接就是死路一條!」秋蘭感到十分痛快。
「以前還有擔憂,擔心他找我們母子麻煩,現在他充軍,離我們母子這麼遠,我能徹底安心了!」她眉飛色舞地說。
忽而又下決心:「我得用心教育小安,不能讓他像齊勇昌那樣,成為人模狗樣的畜生,害人害己。更不能讓他再去禍害別人家姑娘!」
英娘笑道:「小安才一歲,你現在就想他娶媳婦的事了?不錯不錯,我們秋蘭姐將是個慈眉善目的好婆婆。」
「阿彌陀佛,做人得有良心!我吃過的苦,再讓旁人受,那我豈不是黑心肝?」秋蘭說道。
又道:「小安要是能成為像陳捕頭這樣的人,那我就燒高香了!你看,那衙門裡的許多人,見到他都恭恭敬敬的,是個有本事的人。心腸也好,長得也好,唉,可惜。」
英娘的笑容僵在臉上。
秋蘭推推英娘:「哎,你這樣對陳捕頭好嗎?我看他很失落。」
「有嗎?」英娘裝作沒看出來,口是心非地說。
「你少裝傻,」秋蘭毫不留情戳破她,「我看他並非像你所說那樣,也有可能並不介意,還想和你……」
「秋蘭姐,」英娘打斷她,「我不想猜測,我不想讓我的心思圍著男人轉。」
「我看你是逃避,你害怕他拒絕你,你就先推開他!」秋蘭點破道。
英娘垂頭不言,秋蘭的話確實說到她心坎上。可她不想在敞開心扉後,被人一劍刺入胸膛,她不能承受侵入後的背叛。
所以,就讓一切回到起點,不開始,就不會傷心。
絞痛一陣陣襲來,她本能地閉上眼,想逃離這鑽心的痛苦,誰知,在一片黑暗中,陳玠沉寂的面容反而愈加清晰。
明明在去的路上,閉上眼,就可以不見,就能不心疼。
她嘆口氣,明白自己無論如何斬斷情絲,內心深處的記憶與情感卻是無法輕易抹去的。
那就勇敢地面對,然後輕輕地放下。
第33章 冷卻 陳玠從瑞祥樓出來,門……
陳玠從瑞祥樓出來,門口等候的葉捕頭緊忙跟上。
「頭兒,怎麼樣,要不要去前面喝杯茶醒醒酒?」
「不必。」陳玠說道,忽地想起什麼,側身問他,「英娘招工可能需要錢,我讓你送銀子過去,辦的怎麼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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